拓跋玉笺转身,华美庄重的衣裙飘决,便离开了大牢。
大街上,一顶华丽的,标有长公主的轿子,大摇大摆的抬进了长公主府。
…………
长公主府
一座隐秘的楼阁,名为水烟阁。
秦清枫定定的躺在床榻上,面色不似之前的苍白,上面还有条红色鲜艳的疤痕,还在昏睡。
拓跋玉笺坐在秦清枫身边,握着秦清枫略带薄茧的手掌,感受着手心的温热,莫名的觉得心安。
屋内仅剩自己的心腹,和跪在地上的府医,府医有些惊恐的开口:“长公主!此人已经性命无碍,只是身上似有鞭伤,需要尽快处理!”
拓跋玉笺回神,淡然的说:“处理吧!”
府医更是惶恐,自己已经确定,这个人并非男子!冷汗已经缓缓落下,可是长公主的眼神太过凶狠,万般无奈下,颤巍巍的开口:“长公主!此人是女子!老臣不好处理伤口!”
说完,府医又狠狠的磕在地上!长公主手段很辣,长公主明显对这人十分在意,一不留神,自己怕是难逃一死!
拓跋玉笺晃了晃神,自己这是糊涂了,秦清枫是女子啊,自己在东清时候,秦清枫就和自己坦白了。
拓拔玉笺神色淡淡的:“哦,那寻两个医女来。”
府医恐怕自己听错,公主没发火?没要自己的命?有些愕然,不过反应很快的退下了,在长公主府做事,有一点,就是闭嘴。
此事,万万不能泄露!
两个医女很快到来,剥落了秦清枫身上血淋淋的衣衫,拓跋玉笺没有回避,定定的看着秦清枫,深深皱起了眉头。
除了脸上,脖颈处,背部的血rou已经模糊一片,那些鞭伤,血淋淋的,触目惊心,衣物粘连在一起,医女们没办法,只能拿来剪刀,把那皮rou剪了下来,鲜血又是再次横流。
拓跋玉笺这几年不断被刺杀,身上的伤多了去了,可奈何自己是南越唯一的公主,自然Jing贵些,不会留什么疤。
可是看到眼前这般场景,那些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纵横交错,背上那条旧的伤疤歪歪扭扭,极其狰狞,再加上鞭伤又打在上面,皮rou外翻,血rou模糊,拓跋玉笺忍不住皱眉。
衣物完全剥落,拓跋玉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年,秦清枫与自己坦白女子身份的时候,她的肌肤是那么的光洁滑嫩,完美无瑕!如同美玉一般!
可如今!不过七年!她的皮肤不似以前白皙光滑,还粗厉不少,身上的疤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深!还差点死去!
秦清枫!你是女子啊!为何要承受这些!拓跋玉笺有些泪目,心中的恨意,被冲淡了些,有些沉痛。
拓拔玉笺坚持不下去了,被心腹丹凤扶在椅子上坐下。
两个医女处理完秦清枫的伤口,在为她换上干净的中衣,然后再次为她诊脉。
两个医女皱着眉头,轮流诊脉,然后神色切切的起身,走在拓跋玉笺面前跪在,拓跋玉笺不解,声音冷冷的问道:“何事?”
医女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开口:“敢问公主,这人此前是否会武?”
拓跋玉笺喜怒不行于色,点了点头。
两个医女眉间有些沉重,还是再次伏在地上,沉声道:“长公主,这人应该是被喂了无还药,前几年曾听闻过,会导致丹田尽毁,武艺尽废,而且,那药的毒已经浸入骨髓,每至子时,Yin阳交替,那毒便发作,致人疼痛无比!”
拓跋玉笺端着茶的手一抖,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茶杯尽碎!溅出来的茶水飞出,沾shi了华贵的衣裙!
“你说什么?”拓跋玉笺震惊的看着眼前颤抖的医女,声音有些自己也不可察觉的颤抖:“她失了武功?被人下药?”
医女们顶着威压,颤抖着应声:“是,公主!”
拓跋玉笺面色震惊,那个永远保持着高傲的人,她引以为傲的武艺,就此没了!
习武之人,成了废人,她该有多绝望!
拓跋玉笺不由得冷笑,世间真是凉薄!你忠于你的国家,到头来,却被下药,送来南越,落得这般下场!东清的君王,真是好狠的心肠!
秦清枫!你究竟是如何落得这般下场!拓跋玉笺内心一阵抽痛,想起那些血痕累累的伤疤,根本静不下心!脑袋一片混乱。
拓跋玉笺的气息有些不稳,心腹丹凤会意,出声道:“她就交给你俩照顾,切不可外传,下去熬药吧!”
两个医女如同大赦,千恩万谢,然后匆忙的下去了!
………
秦清枫睫毛轻颤,缓缓的睁开眼,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想抬手遮挡,却一丝力气也没有!
耳边便听到旁边的呼声:“大人醒了!快,快!去禀报公主!”
秦清枫思绪还在混沌,眼皮沉重,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口音,不是东清,而是南越,南越,南越,对了,自己在南越!被东清送来的,自己,竟然没死么?空气中有淡淡的熏香,这不是牢房吧,牢房不会是这般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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