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簪子不知掉落何处,满头青丝铺撒在枕边,纠结与欢愉交织,遮住自己的眼睛,点点头。
过了一会,他挪开她的手,又问:“会不会太里了?”
“要不我不动了,等你一会。”
没人回答。
他换了个姿态,细细看了会她不许他多看的地方,又与画里对比,“温柔”地问:“姐姐,你睁眼睛看,是这样吗?”
谢辰在铺天盖地风雨里浮沉,临失态前忍无可忍,用所剩不多的力气,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的“体贴”话太多,一句比一句刺耳,与直接折磨她无异。
随之而来的,便是骤然而起的波涛骇浪,浪前再多的风暖和煦,绵绵温情,此刻全然不见,只剩癫狂索取与濒临崩溃的隐忍。
这是他的屋子,尽管他身边伺候的人不多,此刻也全不在跟前。但她不敢出声,亦不敢去咬自己的唇,明天还要见人。
快意没了着力点,她不得已地咬住身下的锦被,在浪中行船。
鼓声结束时,谢辰失神地想,他的书和画册没白看。
烛火早就熄了。
夜半三更,月光清冷冷地打在窗纸上,帐里人默然相拥。
谢辰估摸着自己是太喜欢这个人,这一躺便舍不得走。
第50章 失眠 比这书上还难以启齿百倍
天明前, 蔺长星重新点起一盏灯,照出一隅柔光。谢辰已简单擦过身子, 将衣裳穿整齐,力气却不见恢复,连衣带都是蔺长星帮忙系上的。
这期间的目光交汇,温度比烛火还暖,他拿来梳子,替谢辰挽了个温柔灵巧的斜髻。
刺个绣都能扎得满手血的谢辰不得不承认,身为男人的蔺长星, 手巧得让她嫉妒。在她指点下,他稍稍琢磨后,便能梳得与素织差不多。
他把铜镜给她,替她理了理两鬓,“怎么样, 好不好看?”
“好看。”谢辰原不想费事, 可他说不能让她披头散发地离开, 那是不尊重她。对着镜里照了照,她感叹道:“手真巧。”
“那当然啦。”他意味深长地压低声音道:“我的手很厉害的。”
谢辰淡下笑意, 淡淡瞥他:“你找打吗?”
她抬手都没力气, 任她打就是。
蔺长星环住她, 没皮没脸晃她道:“对啊,你打死我。”
被无赖缠上, 谢辰无可奈何, 叹气道:“世子爷, 你现在让我回去,我还能再补一觉。”
彼此难得敞开心怀,无有节制, 一夜折腾两回,还说了好一会的臊耳话,身心都乏。
她全凭着意念在撑,他倒Jing力旺盛,又是梳头又是开玩笑。
蔺长星不闹了,面露愧疚,对她道:“好,我送你回去就是,趁着天没亮好好歇歇。起后若不舒服,就泡个热水澡。”
谢辰不好意思搭这腔,“嗯”了声。不用等到起后,她已经浑身不舒坦了,纵□□海的代价总归是有的。
蔺长星似乎瞧了出来,见她情绪不高,凑到她面前:“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谢辰听不下去,腰往后仰,受不了地道:“你还送不送了?”
他一脸可怜相:“可是我已经很小心了,你别生气,姐姐,我下次表现会更好的。”
下次?
谢辰忍住脸热,倏地咬在他脸上,未用多大力气,只是让他疼一疼。她咬牙切齿道:“你真行,扮完狼又开始装羊羔。”
方才强哄她做第二回 时,也是这样可怜兮兮的语气,好像没吃过糖的孩子似的,不给他就要哭。
一旦心软,糖被他抢到手里,就不是一回事了。顷刻间变得霸道妄为,哪管什么温柔缱绻,便是“姐姐”也不喊了。
他说的是“谢辰,你看着我”。
看什么?
看他怎么表里不一吗?
这人太坏了。
在蔺长星的掩护下,谢辰顺利回到住处。他依依不舍地与她告别,谢辰面无表情,关窗户关得敏捷又迅速,全然没有使不上力气的样子。
蔺长星失笑,得,还是把人惹着了。脸上被咬过的地方早没了印子,只剩下酥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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