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稍觉诧异,太子此前才说过力不能及,这么快就能让燕王出宫了。
“那我更不能待在这里了。”
“辰辰,”他如她的至亲和密友那般唤她小名,这样温柔的语调,说出的话却让她无处可避:“我们做一次,做完我跟你说一件天大的喜事。”
他直白得鲁莽,让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表情顿时有些僵硬:“现在是白日。”
又是在他家里,他不是最爱装乖孩子的吗?
“白日又如何,我们又不是没……”半截话戛然而止,他被谢辰堵住了嘴,她常这样捂他。
她的手心像是涂了润肤的香膏,味道清雅,沁人心脾。
蔺长星傻笑了下,摇头表示自己会闭嘴,待谢辰松开。他将床上那本书拿给她,跪坐在她身边,满怀期待地说:“你翻一页。”
“我不翻。”
谢辰已然瞧出来那不是正经书。
他循循善诱:“就翻一页,你心里不是有疑惑吗,书里有答案。”
见他言之凿凿,谢辰真以为书里有什么,随手翻开一页……只扫了一眼便匆忙合上了。
脸红耳烫,又恼又怒。
蔺长星坏笑起来:“我看见了。”
画册里,赤身裸|体的两个人,女子眉目含情跪趴在枕上,男子从后扶着自己的那物,刚入了个头。
“蔺长星你真是个混蛋。”谢辰被他耍了,终是忍不住又骂他一句。
蔺长星的眼睛里发着光,仿佛碎了一颗星进去,“你知道吗,你骂人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样子也好看。”
没有人真心骂人时的声音会好听、模样会好看,之所以谢辰如此,只是因为每回她想骂他时,张口就又舍不得了。如此一来半凶半柔,含嗔带媚的,风情自然不同平日。
蔺长星往她怀里蹭,顺便占便宜:“你再骂骂我吧,好不好?”
这人无赖起来,打骂都是没用的。
谢辰把书扔在一旁的案几上,闷声不悦道:“你骗我。”
他今天就不能跟她好好说会话吗?
他装了会可怜,摇头道:“我没骗你,只要你按着画册里那样与我来一回,你想问的我立即便告诉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谢辰嫌他胡言乱语,当即便要下床,又被他按倒在床榻上。
他利索地将床帐放下,痴痴对她道:“我说过,你跑不掉的。”
…
蔺长星将被子紧紧地裹在她身上,将她额间沾了汗的碎发撩开,体贴道:“刚出了汗,贪凉会生病。”
谢辰累得不想睁眼,赌气地刺他:“病死也不要你管。”
他笑着亲亲她的耳朵:“说胡话。”
调息片刻,顾忌着此地不宜多躺,谢辰忍着疲倦:“去备热水,我要擦洗。”
见她这么快恢复过来,蔺长星伸手过去替她揉,“膝盖不疼了?”
他一提,谢辰便恨恨地瞪他:“混蛋。”
他还真逼她按着那个图册上的来,只闹一会便罢了,不知他今日发的什么疯,偏要那个姿势释放出来才满意。
被骂混蛋的人像吃了蜜饯一样乐呵呵,对她道:“那个苦药,你别喝了。”
谢辰怔了怔,严肃起来:“现在不行,一切尚未有定数,何必徒增变数。”
他道:“很快就有定数了。”
这句话可谓关键,谢辰轻轻抚摸锦绒床单上的褶皱,心里逐渐敞亮起来。
“你不是说要全盘告诉我?”她温柔地看着蔺长星,“闹也闹过了,等我梳洗完,你就老老实实交代。你若再这样遮掩推诿,我就真的生气了,我不喜欢被人耍。”
蔺长星当然知道她不喜欢,只是因为是他,她才一次次纵容。每当她纵容他,他一面欢欢喜喜,一面又担心她忍多了就会厌倦。
他道:“好。”
木耘是个机灵的,无需蔺长星吩咐,早就备好了热水。
蔺长星要帮谢辰洗,被白了一眼,她道:“罢,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蔺长星也想到自己的前科,笑了笑,退了出去。
谢辰出来时,他正在换床单与被套,凝神专注,修长的手指将每道褶皱都抚平。
他自小不习惯人在屋里伺候,这些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做起来熟稔得很。此刻这勤快的样子,与方才色|欲上头的浪荡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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