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谁和你计较这个!
罗相公暗骂一声老王八。
怎奈何欧阳相公年纪比他大,资历都比他老,脸皮比他厚,哪怕他知道他在充聋作哑,也无法指摘,只能转向更年轻的萧彻,目光凌厉:“殿下身为人子,此情此景,又作何想?”
萧彻可比欧阳相公给面子多了,谦和地问道:“敢问罗相公要如何教我?”
“五军!”罗相公目光湛湛地看着他,“侍卫司、殿前司半数作乱,欲平乱,必少不得五军。只有政事堂的半符、我与欧阳相公之名,尚不足以去信五军,还需殿下相助。”
萧彻凤目轻抬,“我不过宗室藩王,如何调动得了五军。”
罗相公肃色道:“事急从权,某与欧阳相公会为殿下陈情,”
“这般行事……”萧彻沉yin一声,问欧阳相公:“欧阳相公如何看?”
欧阳相公捋了捋胡子,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模样:“现下就碰五军是有些早,不过五殿下要某帮忙陈情,某自也从命。”
萧彻想了想,道:“那还是不动了。总不过现下,六弟他们也还未动。”
罗相公面色铁青,“殿下。”
萧彻一脸遗憾道:“私调五军,终是大罪,怎好叫两位相公为我担罪呢!”
殿中文官,有一个算一个,尽都一脸茫然!
见了鬼了,眼前这位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家伙还是那位翻手灭城,覆手灭国的,叫他们忌讳不已的燕王殿下嘛???
如果不是燕王殿下那张俊脸十分具有辨识度,他们几乎都要以为眼前的人是假的了!
险些被萧彻气得吐血的罗相公面现冷色,厉声喝道:“官家危在旦夕,殿下却如此拖延,究竟是何居心?且从燕州至雍京,最多不过两旬的路程,殿下却在路上拖了一月有余,却在逆王作乱的一刻钟后,就入了宫,这又是何种缘故?”
两仪殿内一片寂静,只余罗相公话音余荡。
所有官员齐齐看向萧彻,审视、探究、怀疑……种种深意,不一而足。
连欧阳相公那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萧彻。
还是那句话,这殿里绝不会有真正的蠢人。罗相公提出的疑点,所有人都心中有数,如今还尊着萧彻的唯二原因就是,他上头还有个更大逆不道的萧循顶着,而他也是散落在外的唯一一个成年的萧氏皇族——齐王还没元服呢。
萧彻对着种种目光,面上一色未动,只反问道:“犯上作乱的人是六弟,罗相公莫非是在怀疑我是六弟的同党?”
罗相公冷然道:“楚王谋逆无疑,只怕五殿下你亦不清白。”
萧彻从容问道:“所以,罗相公是想去慈恩寺请九弟过来?”
罗相沉声道:“五殿下若不能自证,那便请九殿下过来,九殿下虽未元服,但已能主事。”
萧彻的目光移到下方的官员身上,“诸位也如此想?”
众人具是无言。
萧彻又看向欧阳相公,“欧阳相公呢?”
欧阳相公意味深长道:“九殿下孤身在外,恐会遇险。”
罗相公接道:“所以,为防意外,还需调军去迎九殿下。”
萧彻挑了挑眉道:“如今禁军不能调,不知罗相公要掉哪一军?”
罗相公沉声道:“慈恩寺位处城南,自是调动南城司。”
萧彻看了他一眼,最后竟是应下:“我确实不能自证,所以,还是依罗相公所言吧。”
最后,罗相公亲自落笔,以萧彻的口吻,征兆中城司前来救驾。罗相虽只是二甲的出身,文采不算出名,但这一篇却是写得声色斐然,将一个孝子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传阅众人,尽皆叹服。
萧彻看后,默不作声地签上名字,盖上私印。再添上罗相公,欧阳相公两个相印。
这份不合规矩的符书就算竟功,被两个禁卫带着急急送往南城司府衙处。
不论如何,至此,两仪殿总算是作出了一项实事,心里好歹有了个挂念,一心望着殿外,指着南城司的人能到。
此时,却有脑子足够灵醒的人却从这番布置里察出了一点违和之处。
为何是南城司?为何只调南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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