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inai昨天走了。”
他立马醒了,跳起来,“我马上回来。”
“别回来,你别回来。”叶青的声音出奇冷静,“回来也没用,回来会添乱。”
“苗荷为难你了?还是叶敏逍?”
叶青叹了口气,“说不上,只是要求复核遗嘱和赠与协议而已,你别回来,别让苗荷看见你,等我处理好再来。”
“nainai有遗嘱,丧事从简,所以,也没什么要多应付的了。”她又长叹了口气,一声“呼”里,含着各种复杂情绪,“你真的不回次京州吗?”
程惟知连过年都没有回京州,一直在港城和清城两边来回,叶青这时候问起,是问他要不要回家看看的意思。
她倒不是多关心老程董,只是由己及人,记起那也是个风浊残年、中过风的老人。
“我打过电话,人好得很呢。”程惟知笑笑,有嘲讽也有无奈,“不回清城我就回京州吧,南边的并购案快撑不住了。”
如同他预料的和蒋夫人看准的那样,苗林资本的资金链和二叔身后贪婪的人,正在把南下整个并购案弄得难堪不已。
老程董其实三番两次派人催他回京州,但都被程惟知让朱文博挡了回去。
/“如果我没记错,我连总经理的任命都没看到,凭什么每次都让我来收拾残局?”/
程惟知没告诉叶青,他和爷爷的那通电话其实一点也不愉快,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逼迫爷爷交出被压制的任命。
爷孙两的对峙,从早年爷爷单方面的碾压,已经变成了程惟知占上风。
猛虎老矣,怒吼已经拼不了全力。
“我这里临时董事会开完,我们再商量。”
“好。”程惟知其实也很惊讶,本来是个该互相安慰、互相哭诉的时间点,他们却都异常平静。
他喊住了叶青要挂电话的动作,“青青,虽然哭得少,但哭一会儿有时候挺好的。”
“还好,其实老人家生病久了,真的走了,反而像种解脱,你懂吗?”叶青虽然疲累,但语气尚可,“那种突然没了才可怕。”她说的是自己父母。
程惟知想到了些过去的事,说:“是啊,你说得对。”他也懂,蓦然的失去更可怖。
他们没再多言。
足足有半个月,叶青忙于处理后事和对付叶敏逍。
期间送了nainai落葬在爷爷身边,正巧过年,花店和面店老板都关店歇业,整个墓园和小镇空空荡荡,反而是路面在加紧翻新,被挖的七零八落,十分不宜通行。
让人生出一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觉。
温朝易特地来了一次清城,坐镇这场对峙,让叶敏逍毫无还手之力。
叶青的舅舅冉浩山请了丧假,赶回了清城协助,边地的风霜让他的皮肤比过去更加黝黑,他今年年过五十,两鬓也生出了些许白发。
在叶氏的临时董事会后,他们三人一起吃了顿饭。
冉浩山告诉叶青,温朝易是他的师弟,两人都是京州大学法律系,温朝易大学时候是他介绍了温朝易去港城实习。
冉浩山和冉浩岚这姐弟两长得有些相似,温朝易看了半天说:“我觉得我师傅要在,应该比您年轻点。”
冉浩山皱眉,“温律啊,你师傅以前和我说起你,都说你做事好但就油嘴滑舌,问我怎么推荐了你。”冉浩山寡言少语,和温朝易相差甚远。
叶青觉得妈妈说的特别对,温朝易这人业务能力强,但这张嘴说起不相干的事时总是口若悬河,以她的性格实在难以承受。
“那是师兄当年觉得我学习好嘛,诶?师傅夸我做事好?难得啊,我没听见过师傅在所里夸人的。”温朝易得意洋洋,“我就说我是师傅最好的徒弟吧。”他这话是对叶青说的。
叶青回避地低下头,“是,您是。”
冉浩山摇摇头,知道侄女受不了这么外放性格的人,“温律,之前你问我收集浩岚以前的案卷去研究,有学出什么来吗?”
温朝易放下水杯,十指交叉,倒在椅背上浮起笑意,“师傅整理卷宗写的比我还好,我拿去给所里的新人学习了,谢谢。”
他又举起水杯对叶青说:“为了你妈妈的卷宗,下回结算律师费我给你打个折。”
“打折也够贵的。”叶青咕哝了句。
温朝易得意地笑着:“叶总就别嫌弃我贵了,以后咱还用得上呢。”一高兴,连北方口音都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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