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望不是又让她给桂圆看病,她自会识字起就在爷爷教导下学了这么多年中医, 不是为了要给一只畜生瞧病的。
暖阁里,舒贵妃正懒懒靠在塌上看书,见她进来, 眼皮都没抬一下,轻声道:“劳烦孙大夫去宫外走一趟, 替本宫治个病人。”
孙灵陌低了头道:“下官遵命,不知是哪位大人身体有恙?”
舒贵妃一双美眸微闪, 说道:“都是我那不中用的兄长,自小就苦学武艺,身边又有那么多人跟着,却还是被欺负到这般田地,真是丢我父亲的脸!”
孙灵陌当下不敢再问,领了差事, 跟洪儿一起坐上出宫的马车。
马车出了宫门,沿着繁华的街道一路往前走,最后在一处府邸前慢慢停了下来。
她跳下车,跟着洪儿走进院去,在她带领下进了南苑一间卧房。
刚跨进门槛,看清床上哼哼唧唧躺着的人,孙灵陌呼吸一窒,目光瞬间收紧了。
原来当朝贵妃的哥哥,司徒家的贵公子,竟是三番两次去叠烟阁闹事的鲍敏。怪不得他整天在外面横行霸道,有鲍中延和舒贵妃给他撑腰,他倒确实有霸道的本事。
过去一夜,鲍敏膝盖上的伤势仍然痛入骨髓。他只要一想起昨天的事儿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楼上发暗器那人大卸八块不可。结果一扭头,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人。
鲍敏先是微微怔了怔,等反应过来,立即大喊一声:“来人,把这狗杂碎的一条腿给老子卸了!”
“住口!”
鲍中延一拍桌子,两只鹰隼般的眼睛狠狠剜了自己儿子一眼,说道:“越发不知礼数,读了这么多年书就读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快给孙太医赔礼道歉!”
鲍敏平日里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位父亲,闻言悻悻然收了戾气,蚊子哼哼一般道:“我错了。”
孙灵陌干巴巴笑笑,强忍下心中恐惧,放下药箱开始为鲍敏诊脉。
她心里转来转去,不知到底要不要给他治疗。鲍敏的伤虽然重,却是一般大夫都能治得了的。鲍中延既然大老远把她请来了,定是想让她找出个高明之法,既好得快又能立时止痛,免得自己宝贝儿子整日里哼哼唧唧,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如果她今天不写出个与众不同的方子,恐怕难以交待得过去。
可是看鲍敏作风,想来以往没少干强抢民女的勾当,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要是不让他吃点苦头,她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她一时左右为难,正着急,一抬眼,看见舒贵妃的贴身侍女洪儿正和鲍敏眉来眼去,调情调得热火朝天。
洪儿长得眉目端正,面皮白净,颇有几分姿色。可鲍敏却肥头大耳,五官潦草,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眼睛。
资本的力量果然强大,在鲍敏身上罩了一层又一层滤镜,迷得洪儿想方设法要给他做妾。
鲍中延虽然年纪有点儿大了,可还是能看出来年轻时倜傥风流的样子。他的女儿舒贵妃长得也是天姿国色,妩媚风流。明明都是一个父亲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偏偏鲍敏长得这么对不起列祖列宗?
“孙太医,不知犬子的伤势如何?”
孙灵陌正乱七八糟想着,突然听见鲍中延问她,这才发觉自己诊脉时间确实长了点。
她忙把手收了回去,说道:“不知可否查看少爷膝盖上的伤势?”
鲍中延道:“当然。”
便有仆人掀开了鲍敏腿上薄被。
有鲍中延在场,鲍敏不敢说什么,强压着怒火让孙灵陌为其诊病。
孙灵陌把他腿上布条拆开,凑上去闻了闻别的大夫所用之药。又细细查看了一番皮rou恢复情况,起身道:“倒是没有大碍,若是用寻常药物,休养个一两月便可痊愈。”
鲍中延实在不想自己儿子受这么长时间苦楚,问道:“孙太医可有速成之法?”
孙灵陌心里思虑一番,当下做了决定:“我倒是有个方子,五日内便能让少爷下地走动,十日内便可令此伤痊愈。”
鲍中延面露喜色:“不愧是孙神医,果然不是一般庸医可比!”
孙灵陌假模假样谦虚一番,提笔开起了方子。
料谁也不会知道,此方虽然效用极强,却有一点小小小小的副作用,就是半月后身体各处会奇痒难耐,要一两个时辰后才会消下去。到那时候,他就好生抓痒吧。
写好方子,孙灵陌迫不及待跟着洪儿离开了司徒府。
她惴惴不安地在马车里坐着,生怕还会有什么变故。
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鼎沸人声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弭下来,只听得到车轮响动。
她愈发心惊胆战起来,掀开帘子要看看车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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