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吴阳压低声音，说，“还有他们找你有什么事？”

    “他们是来赶我们走的。”顾云熵垂下眼帘，“吴阳，你不属于这里，你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工作……”

    “你说什么？”吴阳不明白顾云熵的自言自语，只是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没什么，反正阎王爷不待见我们。”顾云熵反手捂住他，回应吴阳一个安心的笑容，“所以我们得走了，去看看我们一起呆过的地方，帮你找回记忆吧。”

    “好。”吴阳点头。

    这是一场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旅行。

    第一站，他们回到一起生活的出租屋里，里面有两人生活过的痕迹，因为吴阳从相册里找到很多难以言齿的照片。似乎从星点烛光中他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这一切如泡沫般美好，但吴阳知道事情恐怕不会想童话一样结局，因为他就是恶毒的反派。

    果然，吴阳想起了大卡车刺眼的灯光，充满汽油味的空气，还有破碎的身体，曾经的海誓山盟化作泡影。

    顾云熵接住吴阳往后倒的身体。颇有些心疼地问，但同时带着恶魔般的you惑：“要是受不了，就不继续了。”

    吴阳接收者海般的信息，炸裂的头皮让他眼前一黑，咬牙道：“继续……”

    “别勉强自己，我不希望你受伤。”顾云熵的手指轻压他的太阳xue，有些不忍道：“还是算了吧。”

    吴阳因为疼痛说不了话，难受之余下巴被人挑起，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变化：“吴阳……告诉我，你是不是欺骗过我？”

    “没错……”

    顾云熵轻笑一声，抱紧吴阳，似乎在对某个东西下指令：“继续。”

    周围的空间扭曲了，转身他以灵魂的状态站在大街上，他看见魔族少年对怀中的猫咪宠爱有加，即使日子过得清贫，甚至是脏乱每天都在和死神搏斗，但是少年不在孤独，他有可以依靠的人。转变就在这一瞬间，穿着冰锐铠甲的人包围了两人，骑士高声讨伐魔族。两人仓皇逃窜，但即使这样，都还有对方的温存。

    就算化作另一种飘渺他也心甘情愿，因为心中的太阳还存在于世间。

    他相信两人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但是少年的希望举起曾经送给他的刀，毫无留念地割破喉咙，少年才知道所有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此时，顾云熵的声音重新响起，他一直观察者吴的表情：“吴阳，你曾经抛弃过我吗？”

    泪水打shi脸颊，吴阳的眼眶猩红，咬住嘴唇点头。

    突然周围的画面全部消失，只留下一片空白，顾云熵站在他面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身体似乎变得透明。

    “最后一个问题，吴阳，你爱我吗？”他的声音变成机械的语气，听不出起伏。

    吴阳没心思管问题，他拼死抓住对方的衣服，眼红着问道：“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吴阳，回答我的问题……”顾云熵见他一直摇头，无奈道：“否则我会死不瞑目的。”

    “死？可是我们不就之前还在一起吃饭！你说过要给我过生日！”吴阳已经无语轮次，像抓住最后的稻草，“我明明很期待，你不能……你不能骗我……”

    “对不起。”顾云熵抱住他，眼里的悲伤不比吴阳少半分，“我食言了，主系统马上就会把我收回，你的任务也完成，可以回家了。”

    “……”

    吴阳看着对方的身体一点点消失，无力地垂下受，踮起脚吻上对方。

    顾云熵扣住他的后脑，逐渐加深。与之前不同，这次的吻是柔情的，仿佛能把人融化。

    直到顾云熵消失，他的味道还残留在吴阳的嘴里。

    【你好，欢迎重新使用治疗……攻略系统233号……检测到宿主任务完成度已达到100%，恭喜宿主获得重生的机会，传送将在10妙后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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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阳走后，他独自一人察觉到着世界的真相。原来他不过是一串数据罢了，在无数次轮回中不断与吴阳相爱，但是每一次对方总会先离自己而去。终于他出问题了，最后的世界，也就是所有故事的开始，他成功打入系统总部，掐断那串抹杀数据。

    本来以为，这样自己就能和吴阳永远在一起，哪怕他的能力只足够支持短短几个世界，这对于他来说都是值得的。

    但总有一天，他会消失，但吴阳要继续活下去，如果以他的性格恐怕三天就把自己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