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光在这边有房子，她直接叫了车来接，然后问好友怎么回去。

    “我和月月一个酒店。”宋可儿朝她扬扬下巴，“我们一起走去。”

    她仗着自己穿了马丁靴将近一米七八的身高，一把揽过明月的肩，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明月身上了。

    宋可儿飞巴黎前又刚剪了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远远看去，倒有点醉酒的男朋友搂着女朋友的感觉了。

    谢清光见她这副懒散的样子，颇有点饮酒作乐的公子哥的影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轻蹙眉：“别装醉胡闹，待会儿压坏月月了。”

    “她也不重。”明月笑了笑，顺手搂住宋可儿的腰，语气轻飘飘的，“要是她敢闹，到时候我把她半路扔了。”

    谢清光的车很快就到了，临走前，她还是又问了遍：“真不用我送你们啊？”

    “没事，清光你先回去吧。”是明月答的话，她拉好口罩，又伸手挥了挥，“我陪她走会儿，欣赏异国风景。”

    这边是市中心边缘区，但巴黎的夜晚，就算是在无人的街头，似乎也是浪漫而自由的。

    *

    许执下午在秀场外遇到了Kanye，两人是一年前在某品牌国外大秀上认识的，今天Kanye拉着他叙旧。

    他挑的是个格外偏僻的小酒馆，今晚到目前为止，顾客只有四个人，除了Kanye、许执，就是跟着来喝酒的他经纪人和助理了。

    Kanye忽然想起下午的秀许执也在场，想着或许他和同样来自中国的明月认识，于是提到：“明天是那个东方女孩约拍。”

    许执稍一愣。

    “就是今天Moonbeam秀上那个像森林Jing灵一样的模特。”Kanye见他没回话，以为他是还没想到自己说的是谁，又补充，“不过她好像不是模特，是你们国家的演员吧？”

    许执轻晃了下手中的酒，点头笑笑：“是的，她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Kanye思维发散得极快，笑着问道：“那她今天下午算是出演了模特吗？”

    许执喝了口酒，他视线远远望着酒馆里的一角，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根本就没在看什么，而是在出神。

    小酒馆的音乐声很轻快。

    他顿了很久，在一首曲子将结束之际，才低声回到：“不，她就是。”

    她不是演模特，而是就是模特。

    Kanye又问许执什么时候离开，明天要不要一同过去，他们约的是巴黎随便哪个街头，适合一边领略异国风情一边拿镜头记录下最自然的美。

    许执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们明天下午走。”

    旁边原本在默默喝酒看手机的金子忽然敲了下台面，用撇脚的法语问：“可以调杯酒吗？”

    “要什么？”

    “Grasshopper.”

    许执侧眸看了他眼，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Kanye闲聊。

    几分钟后，调酒师将他要的那杯Grasshopper送上。

    金子接过酒，却不是自己喝，而是顺着台面往旁边一推。

    许执沉默地睨了眼自己手边这杯绿得很清新的鸡尾酒，“给我？”

    金子笑着扬了扬眉，悠悠道：“看这绿色，多好看啊。”

    绿色？

    Kanye好奇地盯着鸡尾酒看，问：“绿色是有什么深意吗？”

    边上的助理没忍住笑出了声，又抬肘撞了下金子：“哥你还是快说事儿吧！”

    许执也看着他，眼神平淡，微微扬了下下巴，示意他有事快说。

    “喏！”金子把打开了界面的手机放到他面前，“列表里有人今天发给我的，应该是时装周跟来的狗仔拍的。”

    每家团队私下多多少少都和一些媒体有联系，公司公关部同样需要维护与媒体的关系，上次繁星奖微博事件之后，许执就让金子私下注意点关于明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