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就没想过要继续做原来的岑景,也知道被质疑和发现也就是时间问题。
但这种震撼感来得过于真实,一是因为有些突然,二是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贺辞东。
眼前的这个人的眼里有一种摄人的压迫,即使他衣冠楚楚。岑景上辈子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无比清楚没有非人的经历成为不了这样的人。
这和贺辞东本就是从Yin沟里爬出的人设相符合。
岑景定了定神,从他手里挣脱。
冷笑:“当然不一样,岑景早死了。”
他用手背按了按自己发酸的腮帮子,总觉得刚刚那形象过于蠢了,搞得现在放狠话都没什么气势。
岑景半真半假道:“从你把姚闻予接回来的那天晚上开始,从前的岑景就已经死了。贺辞东,我们走到现在这步田地,你不会还期望我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地跟着你吧?咱俩既然都恶心对方,从今天起,我岑景是岑景,你贺辞东是贺辞东。”
因为被拍视频的事儿,岑景发现书里和现实中间存在一些不同,或者说是书里的东西太片面存在一些漏洞。
贺辞东从头到尾虐他是真的,但是没有上床这回事。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也无从查证。
但他不想装,也懒得演。
觉得这样就挺好,时间到了一拍两散,大家都开心。
贺辞东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岑景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不开口,岑景就没法判断。
最后不知道具体过了是五秒还是十秒钟,岑景听见他说:“可以。”
岑景:“?”
贺辞东:“不过你最好别让我抓住什么把柄。”
他这个话说得就有些微妙了,岑景知道他估计没有相信他说的话,就是不清楚是不相信他以后不会缠着他,还是不相信那套岑景已经死了的说辞。
但是无所谓了,刚刚一紧张这会儿胃疼加剧。
岑景皱着眉,抓了一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指指身后:“叫人开门。”
见贺辞东瞥过来的视线,岑景解释了一句:“我没钟叔电话。”
钟叔就是管家,六十多岁了。
据说他是贺辞东混街那会儿遇上的,帮过他,十好几年了吧。
贺辞东买了这房子后就把人接来了。
贺辞东没搭理他,径直走到台阶最边上,按了电子门铃。
彻头彻尾被无视了的岑景看着他的动作,第一次觉得自己因为穿书穿坏了脑子。
门很快被打开,岑景摸了摸鼻子,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地跟进去。
刚走到贺辞东身后他突然停脚,岑景的鼻子险些磕他背上。
“你干嘛?”岑景出声。
贺辞东回头,看向他的手。
岑景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他的意思,举手投降,扔了烟蒂在脚下碾熄。
示意他这下可以了吧,结果贺辞东扔给他一个后脑勺。
刚跨进门,钟叔显然没料到贺辞东会和岑景一起回来。
愣了会儿才伸手接过贺辞东手里的大衣外套,说:“要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饿了没?厨房还备着宵夜。”
“不用。”贺辞东说:“我不饿。”
“我饿了钟叔。”走在后边的岑景自然接话,“我想喝粥。”
钟叔听见他声音就停住了脚,转头看着他那模样就责怪道:“喝酒了?医生都说你胃不好怎么就不听话?”
岑景伸手比了一下,笑:“就一点点。”
进了别墅大门就是巨大的开放式玄关,然后路过一个小的拱木桥到达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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