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微微泛白的脸突然一僵,神色痛苦,一手急忙捂住嘴,下一刻,黑血透过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溢出。
梁朝笙忍不住在内心骂了串甚为不雅的脏话,闭了闭眼,定了定神,回以“救命恩人”一个安抚的微笑。
“此箭有毒,你莫再动武,加速毒性发作,下面的事交给我和徐湛大哥。”
命心腹副将护着苏暮卿退回大营,军医备有上好的解毒丹药,即便不能彻底解毒,也可暂时缓解,不伤其性命。
抬眼便见徐湛如鬼魅般执剑立于身前,梁朝笙心下一惊,他倒是不怕受伤,只是祈求徐大哥手下留情,若王玥兮撑不住晕了过去,他可就哭笑不得了。
下一刻,见徐湛打了个熟悉的手势,梁朝笙如蒙大赦,异常努力地提剑反击,十余招后,顺利地被对手扣住,剑锋架在他干净的脖颈之上。
“主将被俘,还不住手。”
徐湛声音如钟表、气势如洪,纷乱嘈杂的交战声瞬间戛然而止。
还好出营前交待过,若主将被俘或身亡各自先行撤退,保存战力。
松了口气的梁朝笙放弃了抵抗,毫无底线地表演了个装晕,被徐湛边架边拖着环游示众。
若非重生,他怎能如此屈能伸,换了上一世的直脾气,定是无法这般“忍辱负重”。
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梁朝笙略带悲伤地想,这些小子们倒是听话,竟无一人努力试着救他一救,他的军功怕是要飞了。
徐湛也未恋战,毕竟官军人数众多,且他此行有更重要的目的。
冒险下了饵,费心撒了网,如今是时候一网打尽了。
半山腰,暗箭伤人的异族人被团团围住,待徐湛赶到,只剩领队之人苦苦撑着,并未交待任何情报。
“倒是条汉子,在陵山潜伏许久,也沉得住气,若不是敌我有别,倒是算得上可敬的对手,说出你的目的和背后之人,我饶你一命。”
只见那人窃窃一笑,得意地说:“那年我的师傅就是用这沾了毒的箭暗杀了你的父亲,今日不用你饶我,我自去向师傅复命。”
说罢,那人挥刀自缢,向着陵山西面沉沉地倒了下去。
父亲死于三年前的那场混乱中,先皇骤然薨逝,皇子们在各方势力的斗争中争夺皇位,就是那一年,民生多艰,政局动乱。
趁此危机,西方边陲姜虞国趁势而起,威胁边境,大皇子与二皇子全然不顾朝政大局与边境百姓,沉溺于夺位之争,危机之时,徐家联合几方贵族世家推选三皇子上位,初定政局便率军镇守边境。
而内忧外患,内部势力盘根错节,暗chao汹涌,父亲意外死在了边境巡防线上,皇城徐府惨遭围剿,他百里奔骑走,只救下了近乎奔溃的妹妹,与边城的残军一同退入陵山,以土匪之名,行边境守军之实。
那年新皇登基,新后封位,素来低调平庸的顾家风光一时无两,而江家没落,梁家生变,苏家稳固,他们的命运皆在那一年走向了异途。
“你小子倒是机灵了许多,幼时那死脑筋的迂腐样看了就来气。”
回到小木屋,将人丢下马,徐湛瞥见周围被引发的机关,蹙起了眉。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有人受伤了,你快来帮个忙,看看箭上可否有毒。”
徐湛第一反应是王玥兮伤着了,毕竟另外两人身手极好,自保不难,急急冲入房内,拉开床幔,才发现趴着的是苏小锋。
瞬间脸色平静了下来,不徐不疾地取出金疮药,略显粗鲁地拔出了箭矢,撒上药粉,包扎好。
“这小子命好,皮rou伤,也无毒,睡一觉养一养便好了,倒是比他主子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他(我)主子怎么了?”
王玥兮和苏小锋异口同声地问道,门外梁朝笙略显尴尬地杵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兄为了救我,挡了一箭,虽未伤及要害却中了毒,军医可暂且解毒,但若想根除还需即刻回皇城,我已吩咐部下护送,此刻想必已经在路上了。”
苏小锋满脸嗔怪,却也无力上前,趴在床上生闷气。
王玥兮的目光带这半分疑惑、半分暧昧,死死盯着梁朝笙,看得他汗毛直立。
王大小姐的脑洞在飞速发散,难道当初在寨子里他们所谓的苏老大的隐疾竟是龙阳之好?难怪两人总是相爱相杀,想来也算青梅竹马,苏暮卿连江姐姐这天仙般的女子都不放在眼里,原来竟是如此缘由。
看着少女自顾自地出神,暗自认定般点了点头,梁朝笙无奈扶额,一把拽过王玥兮在一旁低语了几句。
只见少女脸色突变,瞳孔微张,略带几分疑惑地看了看他,呆滞了几秒钟后脸上一红,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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