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生龙活虎的小公主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微张着嘴巴似乎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小小的人儿艰难地呼吸着,傅承浚只觉得心疼。
他在幼雅床边蹲下来,温柔地解开她手腕上的薄绢,昏迷中的孩子似乎并不安稳,呢喃了一句什么,下意识地抓住了傅承浚的手指,傅承浚可以感受到她过高的体温。
“幼雅乖,没事了……”
傅承浚的声音温柔委婉,与他冰冷的脸色截然不同,跪下的宫人把脑袋死死地磕在地上,只恨不得傅承浚注意不到他。
然而现实并未如她所愿,傅承浚安抚了睡梦中的幼雅,这才看向地上的人,他把那绢子随意地扔到宫人面前,道:“这是怎么回事?”
“殿、殿下饶命!”那宫人连连给傅承浚磕头认罪,却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压着声音道:“你想吵醒公主吗?”
“奴婢不敢,”那宫人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像是害怕到了极点,解释着说:“殿下饶命,奴婢只是害怕小公主伤了自己,这……这些天来只有奴婢一人在照顾小公主,奴婢实在是扛不住了,才、才动了些小心思,奴婢知错了,求殿下饶命……”
水痘并不是其他疾病,虽然具有一定的传染性,但对大人的威胁并不高,而偌大的凤藻宫,竟然找不出第二个来照顾当朝嫡公主的,傅承浚一时觉得无比讽刺。
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挥挥手让那宫人下去了,自己亲自端了水,给幼雅擦起脸来。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等到了门口时才停下,傅承浚把用完的毛巾扔进水盆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他转过身来,对上了陆溪的视线。
她一得到傅承浚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看见他真的在这里的时候,陆溪脸上露出了喜悦神情,然而那表情转瞬即逝,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准备说些什么,傅承浚却先开了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说着他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幼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在这凤藻宫中,虽然都是陆溪的人,但总归是怕隔墙有耳,傅承浚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不好,陆溪急忙吩咐请出了一条路,直到二人回到她的房间,也没有遇上第三个人。
“承浚,你是怎么入宫的?一路上是否惊险,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陆溪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陆家的事受到影响,她依旧光彩照人,Jing致复杂的衣裙和发饰在她身上明艳美丽,室内的香炉安静地燃着,让人十分安心。
然而傅承浚却笑不出来,他打断了陆溪的话:“不必忙了,我今日来是有话对你说。”
陆溪正在倒水的动作一顿,然后笑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看也不看傅承浚:“宫中如今……”
她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傅承浚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拿走了她手上的茶盏,傅承浚说:“母后贵为国母,怎么敢叫母后辛劳。”
陆溪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了似的笑了一声,她直起身子,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华贵:“还是承浚想得周到,你今日进宫所为何事?若是叫你父皇知道了,免不了要受罚,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回去吧。”
“幼雅生了水痘这样凶险的事叫我知道了,母后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
傅承浚鲜少这样和陆溪呛声,她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似乎是有些生气,傅承浚接着说:“我自幼在宫中长大,母凭子贵的事情见得不少,也有狠心些的妃嫔宁愿子女受些无关紧要的伤痛也要争宠的,幼雅是当朝唯一的嫡公主,染了天花这样大的事情,母后却还要藏着掖着,是不敢让谁知道?派去通知父皇的人都被拦下了吧,即便如此,也不愿将事情闹大吗?”
听着傅承浚越来越直白的质问,陆溪脸上浮现出一丝怒容:“我不想让事情闹大?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以后像现在这样不顾前程地来质问我?承浚,你不要忘了你能走到今天究竟是靠着谁,若不是因为我父亲出事,我用得着让幼雅冒险?而你凭借着陆家走到了能和太子分庭抗礼的地步,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知不知道若是今日事情败露,你、我、幼雅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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