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门卫大叔那里借了把铁铲,找了一块少有人走的空地,一边铲雪,一边堆。
“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堆的那个雪人不?就是被我爸拔掉鼻子那个。”
他停下铲雪的手,笑了起来,呼出的气体立刻变成一片白色的雾四散开来。
“怎么不记得,也是大年三十对吧?”
我用力点了点头。
“当时鲁阿姨要胡萝卜做配菜,家里没有,派蒋叔叔去买,恰好路过我们堆的雪人,看到雪人鼻子,拔下来就往家跑……”说到这他已笑弯了腰。
“我当时哭了好几天,他赔了我十来根胡萝卜,但到现在都没赔我的雪人。”我也笑的不能自已,一不小心,脚下打滑,跌到地上。
小时候美好的记忆太多,如今想起来,一件件都那么幸福,笑着笑着,眼中早已含泪。
他走过来拉我,嘴上还在笑,我不乐意了,抓起一把雪朝他扔去,嘴里喊着,“还敢笑话我……”
他躲不及,一把雪尽数灌进领口,他抖了抖身体,将雪抖落,大笑道,“小心,雪来了。”
说着抓起一把朝我掷来,我早有防备,拿手臂一挡,尽数挡住,回头又去打他。
偌大的院子里,回荡着我们的欢声笑语,时间仿佛倒退,我看到了那两个八九岁的小孩子追逐玩闹的情景。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我跑回家想拿跟胡萝卜,但好巧不巧,被我妈切了,我只得找了根黄瓜代替。
我将冻的冰冷的双手插进衣兜,审视眼前雪人,“和小时候那个像是很像,就只这鼻子变成了绿色。”
他揽住我的肩,我将头倚在他肩头。
他低低叹口气,“雪也不是那时的雪,而我们也不再是那时的我们。竹子?”
我仰头去看他,“怎么了?”
“你那时说我们要是永远都长不大该多好,我却总盼着我们快点长大,后来又盼着你快点高考。现在回头想想,还是你说的对,倘若我们都还没长大该多好啊!”
我长叹,“可惜时间不留人啊,我们终归还是要长大的。”
这个时候,他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旋即眉头紧锁的看向我。
我微微一笑,“接吧。”
胃里却像是吃柠檬一样开始泛酸水。
我想电话那头的项思语定是问他在哪里,因为他回说和几个同学聚餐,末了补充一句,“下午回去”。
我突然有些生气,但摸不到生气的具体源头。
他挂了电话,大抵看到我领子上积了雪,想要拂掉,我侧身躲开。
他蹙眉问道,“怎么了,生气了?”
我知道我不该生气,可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而且很想找茬。
“没有,懒得和你生气。”
他笑了笑,“还说没有,嘴都快噘到天上去了。”
我冷冷的道:“你快走吧,免得有人等你等的不耐烦。还有千万别告诉她你和我在一起,免得惹她不高兴。”
他沉下脸来,“竹子,不许胡说。”
我嚷嚷道:“我胡说了吗?你要不是怕惹她不高兴,干嘛不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
他伸过手来拉我的手,我躲开了。
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半晌,无奈的收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很复杂,你还小,不懂。”
我气的咬牙,果然,他一直当我是小孩呢。
真可气!我干嘛要跟他出来,没事吃一肚子西北风。
正不知道要怎么出气的时候,我的手机也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沈知新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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