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nainai温和地笑笑，“九年了，再凑一年就整十。”

    “对哦。”她俏皮地开了个玩笑，“我居然忍了快十年。”

    nainai笑开，“要不我说你好呢，他那个臭脾气，也就你能包容他。”

    “没办法，谁叫你把他养得那么帅，又那么优秀。”夏时初明夸盛怀扬实则逗nainai开心。

    “这些都是虚的，两个人在一起，最主要还是互相包容和理解。”nainai叹了口气，默了几秒才道，“其实，不瞒你说，有一段时间，我都以为你们分开了。”

    夏时初心里一个咯噔，抬眼看向nainai，表情却没有露怯，“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这几年你都没来看过我。”nainai牵了下嘴角，“怀扬每年都回来，可你一次也没来过，他要么说你太忙，要么说你出差没假期……”

    nainai顿了下，意味深长地望着她，“虽然，你就在那次暑假来过家里，可我看得出你是个贴心的孩子，他那些理由……”

    nainai没再说下去，意思却是很明白。

    夏时初凝着她那爬满褶皱的脸和浑浊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和盛怀扬的小把戏、大忽悠在老人面前多么“不值一提”。

    他们以为自己在演戏给她看，殊不知演技最好的是nainai。

    她怕是早就洞穿一切，只是装着“糊涂”。

    “nainai。”夏时初面露惭愧，“我们……”

    nainai摇头，拍拍她的手背，“没事儿，我都懂，nainai高兴的。”

    “尤其现在。”她笑望着夏时初，“看到你们还能再一起，我更高兴。”

    夏时初鼻子一酸，眼眶发红，“nainai，对不起。”

    “傻孩子，你有什么错。”她温声说，“怀扬也没错，他费了心的哄我开心，还能把你哄回来，我得奖励他。”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五年前。”nainai微仰着头回忆，“他兴冲冲地让我去打听你老家那边提亲的规矩，可后来突然又说再等几年。”

    “就因为这个？”夏时初问。

    “这只是由头，后面我发现他有点不太对，也不跟我联系，偶尔联系，我只要提你，他就搪塞过去，我渐渐就明白了。”

    nainai叹口气，“我猜你俩分手了，可他的性格你知道的，他要不想说，你问死都撬不开他的嘴，我也就没问。”

    可是，某一天，盛怀扬突然跟她说，“时初来美国了，你要跟她视频吗？”

    当时她第一反应是两人和好了，开心得很。

    起初，也是没发现什么端倪，渐渐就咂摸出不对劲，尤其这几年，夏时初一次都没回来过。

    nainai的认知实在想不出有AI这么先进的东西，只怀疑，“他是不是让你同我们视频，帮着一起骗我们？”

    夏时初摸了下鼻子，摇头，把AI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听得老太太哭笑不得，“臭小子，聪明劲都用到这种地方去了。”

    也是煞费苦心。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现在不是骗你呢？”夏时初好奇。

    “你刚来N市时，我是怀疑的，我猜是怀扬怕我撑不了多久，请你来让我瞑目。”

    “什么撑不了多久，你别瞎说。”

    nainai宽和一笑，不跟她辩驳，只说，“见到你，我是真的开心。因为我有私心。”

    她略顿，讪笑，“怀扬这么大费周折，说是哄我，何尝又不是在哄他自己？”

    所以，她私心里是希望借着自己病危能给这孩子制造一点机会，能让两人再续前缘。后来一看却发现，这两人似乎已经和好。

    “nainai活了七八十年，你俩是真情还是假戏，我还是能看清楚的。”

    尤其自那日见面后，孙子眼睛里的笑意，那是她好久不曾见过的笑，就连小罗都偷偷说，“怀扬跟时初在一起，那才像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