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掩唇咳了片刻,才哑着嗓子问道:“她去了哪里?”
他没有说名字,只用了个代称。
那尸山上的少年人却懂了,皱了皱眉,轻声答:“鲛人,怨气成笼,作茧自缚......引她过去了。”
可能是太久没有说过话,少年只能蹦出字词,所幸裴逸听懂了。
于是他又问:“在何地?”
这回少年沉思了很久,摇了摇头:“你去不了。”
“为何?”
“你们,无缘,便见不到。”
裴逸想了想,把眼神落到婴婴身上,问道:“那她呢?”
少年点头:“她可以。”
“那就让她带我去。”
少年又摇头:“恐怕不行。”顿了顿,他就像感受不到现下气氛一般补充道,“你与鲛人无缘,没有线,走到半路,也会回来。”
裴逸气笑了,这笑也不知怎么的,还是冲着婴婴的。
婴婴:“???”
我也想啊,您怎么搞得我好像个叛徒一样。
裴逸也知道自己算是强人所难,平静了一下,又道:“那我问你一些往事,总还记得吧?”
少年人绷直了背,似乎已经预知到是什么样的问题,还是僵硬着点了点头。
裴逸沉着嗓子道:“你可是宁城人?”
少年人点头:“宁城苏氏,家中以前经营鱼行。”
“那你可还记得‘仙门屠鲛’?”
听到这四个字,少年本就没有血色的面上更布一层Yin云,连周围环绕的怨气也变得更重几分。
于是铜钱作响,红线疯狂抖动。
裴逸温声道:“别怕,我不会害你。”
少年在这提醒中回过神,这才抖着颤音,向裴逸讲述那一年的事情。
那是很多年以前,噩梦般的一天。
漫天落雪中,这个叫宁城的地方便好像被冻住了。
它不大,紧贴着南海,城中有不少人都是靠出海捕鱼为生。说是座城,其实更像是大一点的镇子。
阮清在这镇中徘徊了三四天,察觉到路人根本视她为空气后,才后知后觉得摸到点门路。
余泪要还给她的,恐怕是一段过往的记忆。
于是,她索性耐下性子,优哉游哉地从城南逛到城北,从城东吃到城西。
终于在城西苏家鱼行门口路过的时候,听到点不一样的事情。
“最近你不要跟船了,老赵家前日出海也没回来,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桩了,恐怕是要不好。”
阮清探头去看说话的鱼行老板,约莫四十岁,将军肚大耳垂,一脸福相,听店里伙计都喊苏掌柜。
苏掌柜说话的是个小少年,五官虽然秀气,肤色却因为常年出海晒得黝黑,搭配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喜感。
小孩也不怕他爹,呛道:“我不去,你也别想去。”
苏掌柜顿时吹胡子瞪眼:“我不去你喝西北风啊!”
扭头一看儿子气哄哄的模样,苏掌柜卸了火气:“……以前咱家是不用,现在这不隔三差五人就没了,都不愿意出去,我们家耗不起。你爹我身子骨还壮着呢,再说了,只是明儿个亲自出一次海,后面情况好了,你让我去我也不去。”
苏家小孩说不过他爹,骂骂咧咧跑了。
阮清在旁边听得打起了哈欠,对这个立旗子行为非常困惑。
她要没记错,裴逸刚在坑上说的“鲛人一族频繁出没魅惑渔民”,就是这时段了。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劲。
余泪费这么大功夫,根本没必要把自己族类作恶的事实刨开给她看,那不有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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