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恒眯起眼睛。
“如果那个人再自我封闭,足不出户,他的自我意识、社会性都会逐步消失。我以前做过动物实验,对小鼠颞叶额叶的某些区域做了些处理,发现它们的群体行为明显减少。如果人为摧毁燕先生的特定脑部区域,有可能制造一个情感淡漠症的病例。但因为颞叶额叶不光有负责记忆情感的作用,所以我不确定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封云恒的目光紧盯着宋祁的眼睛,“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云鹤,等等。”
空气安静了半分钟,宋祁手心冒了一层汗,他的视线开始乱飘,就是不敢再跟眼前人对视。
“他知道,对不对?”
“封、封、封总,我是给老板打工的,他当然什么都知道,这个方法还是他想出来的。”
如果记忆重塑不成功,情感转移失败的话。
封云鹤想的其实很简单。
你不爱我,没关系,那你就谁都不要爱了,也直接忘了那些伤害。
他的爱过于极端,要么得到,要么彻底毁掉。
人心这玩意跟深井似的,谁都不清楚井底有什么,只能根据时而浮上来东西的形状想象。
一个认知突然闯进封云恒的大脑,就那么突如其来,摧枯拉朽,又猝不及防。
他不记得自己后来对宋祁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只知道回到书房的时候感觉心里堵得很,郁结难消。
——燕回秋永远不会重新爱上自己,他只对封云鹤动情,或者彻底无情。
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作者有话要说: 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兰波
以下内容来自百度:
1871年9月底,兰波再次回到巴黎,不过这次是应著名象征主义诗人保尔·魏尔lun的邀请。魏尔lun曾读过兰波的著名作品《醉舟》,十分爱慕兰波的诗才。来到巴黎之后,兰波住在魏尔lun的家里。很快,魏尔lun便和这个17岁的才华横溢的文学青年坠入爱河,他们成为巴黎诗坛著名的同性情侣。两人同居之后,生活挥霍而放任,酗酒和吸食□□是家常便饭。他们的行为为巴黎的文学Jing英团体所不容,而兰波的恃才傲物更是引起许多人的反感。在这一时期,兰波创作了大量具有震撼力的诗作,他的诗歌成就甚至超过了象征主义文学的先驱波德莱尔。
☆、谁多看你一眼,我就把他眼珠子剜出来
心脏跳动的频率与强度远远胜过从前任何时候,手心里也出了一层薄汗,连带攥着的纸团都有些发chao。
燕回秋面不改色地从一楼溜达回二楼,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监控摄像头,又若无其事地回了屋子。
落地窗外,暮色在周围降落,天边还剩有一点儿浅粉的色彩,夹杂着静谧的蓝,在有的地方融成了淡淡的紫,白云一朵朵,巨大而又软绵绵,云边染上金色的带子。
他的视线从云上挪开,轻飘飘地扫过不远处的保镖,又落到花园中盛开的月季上。
时间紧迫,封云鹤再过十几分钟就会回来了。
燕回秋迅速展开纸团,皱巴巴的页面上写着几个字,苍劲有力,却又十分潦草。
“我好像不正常。”
“常”字的最后一笔被拉成了长长的一道,干脆利落地划破了纸页。
他将这句话反复看了几遍,才重新将纸重新折好塞进兜里,慢慢呼出一口气。
是了,他不正常。
可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意识到自己有问题的状态,在一会重新见到封云鹤的时候便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起码现在知道——他自己一直处在一种奇异的,诡妙的,飘忽忽的状态里。
封云鹤在家的时候,他会感到异乎寻常的满足,从生理上到心理上都是愉悦与幸福,对他百分百的信任与依赖,好像整个世界里都只有那么一个重要的人。
他的意识被困在某个不知明的角落里,这个角落被封云鹤三个字塞得满满当当,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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