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叫醒,为了让我喝助眠的牛nai?可我刚才是睡的很香的。”
燕回秋毫不客气,一脚把迟醉踹坐在了地上,翻身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说话瓮声瓮气的,“滚蛋。”
低低的笑声荡漾开来。
那久违的,难得的喜悦之感,带着淡淡的甜味,涌遍了全身。
迟醉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嘈杂的电子,即将要到达逃逸速度,飞向一片陌生而星光闪烁的宇宙。
“燕回秋,”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干净,他还是坐在地上,没像以前一样将牛nai送过来后就下楼。
隔了这么久,他终于开始跟燕回秋讲话了。
他问:“世界上有什么是不可分割的呢?”
“我和我的祖国,”燕回秋掀起被子,看了过去,“你怎么这个表情,我说的不对吗?”
迟醉靠在软垫上,正若有所思的望过来。
“我以为你会说原子。”
“原子在化学反应不可以分割,但在核裂变中——”
“燕回秋。”
迟醉声音低哑,只是这么轻声一唤,空气里顿时笼罩了一层暧昧气息。
“在那个意识世界里,我没有具象化,我一直在你身边。”
隔了两个月,他才终于说了这件事。
“我在你身边,看着你潜意识想要做的事,你给了封云恒一个完美的新娘,给了封云鹤一个修正后的童年,那你自己呢?你给你自己什么了?”
燕回秋坐正了身子,昏暗灯光下,他眼睛里的光却像要掩盖不住了似的,晶亮晶亮的。
“自由。”
迟醉一愣,随后轻轻地笑了。
温柔舒缓的一个笑容,像是春风拂过了一样。
他明白了。
他知道燕回秋宁可在有胶质瘤的情况下,也要贸然进行实验,是为了什么了。
为了自由。
为了可以随意嬉笑哭闹的自由,为了可以爱人的自由。
迟醉永远不会告诉对方,他不开心,他愤怒,他对燕回秋的冷淡,都是出于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他在意识世界里,什么也做不了。
迟醉将这个话题跳过,换了一个问题:“七年前你要走我的那天,什么都没有做,是不是因为我和第一个买家发生过关系?”
“……不是。”
燕回秋思考片刻,才继续说:“我知道你家里流动资金断裂,一夜间欠款无数,最亲近的人把你推进了火坑。那种场合,你这么一朵明晃晃的被下了药,毫无还手之力的白莲花,活不下来的。”
他顿了顿,道了声对不起。
“我去晚了。”
不是不想碰你,是不敢碰你。
珍贵的人,连自己碰了都是一种亵渎。
迟醉的睫毛颤了颤,他有些迟疑,转身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爬上床,像燕回秋一样盘腿坐着,尽量避免了肢体上的触碰。
“试试?”
燕回秋接过,闭上眼睛轻轻嗅了一下。
夏日傍晚最后一抹阳光照过晶莹饱满的葡萄,再被人轻柔采摘,经过处理、发酵,在木桶中长时间缓慢熟化,最终凝成夹杂着雪松、檀香气息的酒。
“过桶了,这是柏图斯?”
迟醉摇摇头,“柏图斯的力量感很强,这支比它弱一些。”
燕回秋微微一笑,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迟醉的眉眼上,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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