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破了那个牛nai杯。
她那时甚至不知道杨文清为什么忽然发火,因为自己害她迟到,还是别的什么。
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得她不敢动。
她爸爸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接着,就是无休止的指责。所有关于婚姻关于生活,每一个从前的细枝末节一点点累积积压,都成了击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时程颂不明白,只是单纯地以为,她打破的是那个杯子。
那天的结果是什么,她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杨文清和她爸爸都没有出门上班,还记得被杨文清不小心推到那一下,玻璃扎进手心的疼。
从医院出来时,她拉着杨文清的衣服,小声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打碎杯子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杨文清只看着她没说话,神情很平静地转头跟她爸爸说了句什么。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回家。
可第二天,她刚下楼就看到杨文清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学校里听别人提过的离婚,突然就闪进她的脑海。她哭着拉扯着杨文清的衣服,杨文清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
“颂颂,你爸爸会照顾好你的。”
“颂颂,你记得听你爸爸的话。”
她是听话的。
她一直很听话。
甚至觉得,这种听话,能让杨文清觉得她不是害她失去原本生活的累赘。
那是第一次,程颂觉得自己被人丢了。
像垃圾一样,被自己的妈妈丢了。
那个时候,她爸爸就摸着她的头,声音不稳地说:“爸爸会一直在,一直做颂颂的英雄好不好?”
她只是哭。
之后的时间说不上好坏,她爸爸在警队工作,太忙,甚至有时会把她带到警队休息室。从那以后,她也没见过杨文清,只是生日时,会受到礼物。
可就算是礼物,也在她初一那年,不再出现了。
初一下学期,程建安忽然有一段时间休假,他的时间几乎都给了程颂。
像所有人的爸爸一样,送她上学,放学,会带她去游乐场。程颂甚至以为会这么一直下去,直到初一那年暑假,程建安满身是伤的回来,第二天,他送程颂去夏令营。
从那天开始,他很少去警队了,每天穿着常服出门,再回来。
持续到程颂初二那年,元宵节那天,程建安开车带她到江北看望爷爷。
那天爷爷和他也大吵了一架,最后程建安驱车带她离开。
也是那天,程颂在副驾驶上拿相机录着盘山公路上的风景,突然奇想,把相机对准了驾驶座上的人。
接着、接着、她甚至都没看到对面直直冲过来的卡车。
只记得耳蜗轰鸣,记得程建安解了自己的安全带把她护在怀里。
静的。
什么都是静的。
可她就是听见黏稠的血ye,一滴、一滴地落在她脸上。
她就是听见了那句。
“爸爸好像,再也做不了我们颂颂的英雄了......”
好像电影慢放似的,她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也不知道那天医院来来往往的究竟有多少人。她躺在病床上,看到了程二伯,看到了爷爷,也看到了太久没见的杨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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