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裴氏入局,齐宫必会更加混乱。
裴声行看向夏幺幺。
女郎昏迷不醒,高烧刚刚退下。
夏幺幺为七公主的事情忧虑,奔波不断,Jing神劳累,她中过药性极烈的楚毒,虽然毒已解,但她的身子底有些弱了,于是从湖中救上后,夏幺幺发起高烧昏迷不醒,裴声行衣不解带照顾了她整个晚上。
对于夏幺幺而言,这么快落到他手中到底算幸运还是不幸呢?
裴声行眯了眯眼,伸出指尖撩起夏幺幺脸上的发丝,随后一点点松开,任由发丝滑落垂直她的纤细肩膀,郎君支着下巴,一双长睫半低,像雕像,像画,他一声不吭地盯着夏幺幺。
***
贤奴头疼欲裂,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偏房,他三下两下地解了身上的麻绳,踉跄走出。
瞥到四周的场景,贤奴松口气,还好,打晕他的人只是支开他罢了,他还在齐宫。
贤奴自责,怪他疏忽,让虞贵妃的人有了可乘之机,幺妃呢?幺妃会不会出事了?想到这里,贤奴顾不得身上的淤青了,马不停蹄向洛云台赶。
幺妃并不在洛云台,只有公子启带着人守在洛云台。
“公子启?我们幺妃呢?”贤奴冷声,他对公子启的态度难以友好起来,如果不是为了帮助公子启的妹妹七公主,幺妃才不会掺和到虞贵妃的事里。
而虞贵妃又是公子启的母妃,贤奴心里戒备,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虞贵妃让她的儿女自导自演。
公子启神色古怪:“你是幺妃身边的医官?她没有回来,她、她被我母妃带走了。”
“虞贵妃把幺妃带到哪里了?”贤奴心里一凉,他怕幺妃出事,也怕裴声行责怪他。
“我不知道,不过我母妃已经答应了,她会放幺妃一条生路,你还是好好跟我一起等待罢。”公子启心里纠结万分,现在的情况让他难堪,毕竟“恶人”是他的母妃。
公子启认识贤奴,知道贤奴是幺妃身旁的忠仆,公子启低声说:“幺妃失踪,捉到的宫人说欲加害幺妃的幕后主使是黎贵妃,现在公子煜带了齐王诏命在廷尉府审问黎贵妃,只要有了结果,我母妃就能放幺妃出来。”
“你们要栽赃黎贵妃?”贤奴皱眉,幺妃又被卷入后宫争斗中,黎贵妃背后有世家支持,后宫局势变化,愈发混乱,这样会不会影响到裴公子?
贤奴是幺妃的人,公子启不想让贤奴误会他,急急解释:“不、不是我们要陷害,我们只是要救幺妃,这是没办法的事。”
公子启的态度让贤奴感到愤怒,自始至终公子启都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错,齐王昏庸,他的儿子也无能,竟如此懦弱,连自己心仪的女子都保护不好。
“公子启,你为何在这里呆着,你就算不能求虞贵妃放幺妃走,你也应当到廷尉府盯着,而不是放任事态如虞贵妃所想得那般发展,幺妃与你们的事本无瓜葛,她只是好心帮助七公主罢了。”
贤奴已经顾不上尊卑了,他心里生气。
“是你无能,不能保护好你的小妹,七公主走投无路,只能找幺妃求助,幺妃明明是受你们牵连,现在你们却安然无恙,只有幺妃生死未卜,幺妃在你们心中只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女子么?你们的喜爱都这么短暂,她的生命就这般不重要?”
公子启握紧拳头,被一个医官劈头盖脸指责,他当然不虞,但他又愧疚,他不能反驳。
“抱歉,是我的错。”
“你说的对,我不能逃避了,我这就去廷尉府,就算会冲撞我母妃,我也会尽力不让这齐宫变得颠倒黑白毫无公正可言。”
“......”
公子启离开后,贤奴焦虑忧愁,贤奴一个人找不到幺妃,他想必须向裴声行求助。但贤奴面对帛书,笔拿起又放下,纠结万分,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公子?人就在齐宫中却丢了,这明明是他不称职。
最终,贤奴丢下帛书,他想着亲自出宫去找裴声行,负荆请罪。就在这时,忽然有其他宫的宫女来到洛云台,那宫女对贤奴使了眼色,贤奴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从宫女那里得到一张帛书。
“还好、还好,幺妃平安无事。”贤奴松口气。
不过......贤奴看着帛书中另外的内容,表情复杂,公子这计划,实在是、实在是捉弄人啊!这样明目张胆偷梁换柱,真的好吗?
贤奴非常怀疑裴声行有着私心,公子肯定是想和幺妃在裴府多相处一会儿。
***
又是一日过去,裴声行待在裴府守着夏幺幺,他一直在思虑,待夜色深沉,收到宫里的回复后才得以歇息,他没有回到属于裴二郎的居所,裴声行留在客房,半梦半醒等待,怕错过夏幺幺醒来。
他是谨慎的人,即使是在编制陷阱,是在做戏,他也会做到尽善尽美,所以当夏幺幺刚睁开眼,弄出了些动静,裴声行立马撑着疲惫的身体醒来。
“裴司徒,这是怎么回事?”夏幺幺一脸茫然,看到裴声行些许苍白的脸,夏幺幺又歉意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只是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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