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柳眼红得几乎快要滴血了,他分明看见,林郁青这个小贱人不动声色地朝自己看了一眼,唇角上扬的,眸中写满嘲讽。
强烈的妒意让莲柳几乎丧失理智,但若是继续说下去只能穿帮, 莲柳只能寄希望于郎君还念着往日的旧情, 拼命磕头道:“郎君恕罪,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成了这样……”
即便到了现在,他还在隐瞒狡辩,林浔枚若说不失望是假的。
他近日来本就为了林葳蕤的生辰宴Cao劳,哪里还有工夫听他的车轱辘话,索性不耐烦道:“来人, 这姓秦的女人私闯民宅,又辱我府上男眷,带去报官便是。”
至于莲柳,原本刚想说打发了事,姗姗来迟的鹿荇之道:“咦?莲柳这是怎么了?”
他自幼常来林府玩耍,对于林浔枚身边的奴才,自是认识。
见到屋子里的人面色皆是不善,荇之约莫猜到他应该是犯了什么事,他生性纯善,开口便要替人求饶:“不知他犯了什么错,不过莲柳毕竟是大伯你身边的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中午时候他还满心欢喜地替堂姐过生日,给我们送上酒来呢……”
“酒?”林浔枚眉头一皱,意识到不对劲。
明明莲柳已经被罚到后厨做事,没有他的允许,他独自出来招待客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桃花酿啊。”说起来,鹿荇之还有些回味,“大伯没有尝过么,我和郁青都喝了。”
“呵……”虽然林府向来家宅清净,但没吃过猪rou总见过猪跑,林浔枚对高门大户的勾心斗角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联想到突然出现在府中的秦员外,他扭头看向林郁青,“那酒可是莲柳要你喝的?”
“回郎君的话,正是,不知有何不妥?”林郁青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浔枚没有回答他,面色变沉:“没想到莲柳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竟如此行事聪慧,当一个服侍主子的下人当真是屈才了。”
“奴才不敢。”莲柳额头都快要磕破,浑身瑟瑟发抖。
“你有何不敢?!”林浔枚大怒,“你原意是想陷害林郁青同外女勾结,□□,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将我林府的脸丢尽,自是免不了责罚,谁知你竟一不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才会变成眼下的模样,我说得可对?”
“原来如此……”林郁青这才回过神,面上带着几分后知后觉的惶恐。
若是他一个人的话,自然还有几分值得怀疑,可眼下还有荇之作证,众人心中的天秤会偏向哪一方自然不言而喻。
“先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林浔枚道,“再关在柴房里,待明日定夺,现在已经这么晚,是时候歇息了。”
林府的下人行事利落,很快院子里便传来莲柳的哭腔与嚎叫声:“郎君,奴才知错了,莲柳以后定不会再犯,念着往日奴才伺候您的情分……”
林浔枚处置后早已被下人扶着去歇息,莲柳念了会儿没有回响,又想起林葳蕤来:“小姐,奴才是真心为了您的呀小姐……”
起初莲柳还有力气叫,结果到了最后奄奄一息,逐渐没有声儿了。
如此粗暴的惩戒,林葳蕤听着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她不安地摩挲着手中茶杯,终究还是按捺住。
有错就应当有罚,莲柳做这些事前,就应当考虑到后果。
林郁青看出她的不安,柔声道:“你若是去看,他定然又会多想,不如我替小姐去看看莲柳怎么样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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