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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上的摊子早已经收拾得七零八落,豆花摊子的老板两手抱着膝盖,头靠着铁锅一耷一耷的,也不嫌烫。
“老板,两碗豆花。”
半在瞌睡的老板骤然惊醒,只见摊子前立着两人,一个是打扮好不讲究的冷面少侠,一个是年纪轻轻衣裳上却沾了大片血迹的刀客。
江湖上的风雨见得多了,老板丝毫不见怪,他揭开锅,懒懒道:“豆花要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
“咸的。”
关于豆花的咸甜之争,历来是江湖美食争霸榜上的千古难题,老板熟练地舀起一勺豆花,撒上焦糖和芝麻,啧啧叹道:“口味不相同的两个人是不适合走在一起的。”
无花踢开长凳,漫不经心坐下,完全没理会老板的碎碎念叨。
沐九兰神色冷淡道:“你是说,当年有人往紫微剑上淬了毒,欲假我之手取去载宫主性命?”
无花眼底闪过一抹冷色:“对,怀月楼收到的密信便是如此。”
沐九兰喃喃自语:“这么说,还是我害了她。”
无花不紧不慢倒了勺醋,道:“沐少侠与其自揽罪责,不如把淬毒之人揪出来,还自身一个清白。”
沐九兰沉着脸不语。
无花见状,随口探道:“当时,可有何人动过沐少侠的紫薇剑?”
沐九兰动了动唇,迟疑了一番,道:“是萧古夜。”
无花一下捏紧勺柄,几欲将其折碎。
果真是那混账!
“当日我从支景山下经过,见他在蛇窟中躲避毒蛇攻击,便好心救了他一命,带他回沐家,也因此……”沐九兰沉声:“听信了他的一面之词,误怪了宫主无花。”
无花听了觉得讽刺:“那萧古夜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染指良家女子无数,不知怎的,后来混入了去载宫,又与去载宫人私通,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宫主无花身上来……也就沐少侠你,耳根子软,极轻易地被人骗了去。”她轻嗤一声,不知是笑的萧古夜,还是笑的沐九兰。
沐九兰面色灰败,似也没料到还有这样一层真相。
想起那时黑裙女子看向他失望的眼神,以及坠崖前挥开他手的决绝身影,沐九兰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一定恨死我了吧。”他望向无人的长街,喃喃低语。
无花古怪瞥他。
恨?还远远算不上。不过,如果不是她功力不到家,今晚一个冲动直接劈了沐九兰也说不定。
若不是他没看住自己的剑让人淬了毒,她何至于沦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奴随意供人使唤?
玉辂躲在屋顶,面上因为瘫痪像个木人,心中却焦急难耐。公子看上的人现在不仅和别的男人私会还一起其气融融地吃着豆花,他究竟是上去搞破坏呢,还是下去搞破坏呢?
远处的桥头似乎漫步下来一人,身形颀长清隽,拢着月色一身轻柔。玉辂定睛望去,不禁缓了缓心中那块大石,身子愈发往屋檐后隐去。
沐九兰兀自怅惘完,又淡淡苦笑:“未想,如今的合欢殿竟还有忠于旧主之人,可惜,花梧兄也不能得知给怀月楼送密信的是为何人。”
无花冷淡地勾唇,并不多言。
“老板,来碗豆花。”
“好咧,甜的还是咸的?”
无花闻见,总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她抬眼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名紫衫锦衣公子长身立于豆花摊前,面上戴有一顶Jing心雕琢的虎头面具。若不是容欢只着素衣,无花差点以为这就是他本人。
面具公子似乎也往无花这处看了一眼,确切来说,是往她碗里的豆花看了一眼,回头认真问老板:“口味不相同的两个人不适合走在一起,这可是真?”
“啊,对啊!一个甜一个咸,一个怕辣一个怕不辣,连吃顿饭都不甚和谐,更何况诸多大小事呢!”
“那来碗咸豆花。”
沐九兰看了一眼无花碗里的咸豆花,面上陷入沉思。
无花觉得不对劲。
沐九兰意有所指:“你此番出来,钧旋子并不知情?”
无花轻怔,不知他问这话何意。
面具公子端着一碗豆花,施施然来到他们桌前:“两位兄台,拼个桌可介意?”
无花环顾了身后空了一周的桌子,还未来得及开口,沐九兰却先一步淡声道:“不介意。”
面具公子便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无花身侧,无花被迫挤到凳子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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