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在沉默片刻,随后淡然得仿若置身事外:“我与月儿情投意合,何罪之有?反之,葛少主丧心病狂,连自己的亲妹妹和襁褓婴儿都不放过,还妄想将罪责推卸给他人……呵,葛少主,您是否还以为,今日过后,您的武林盟主之位仍能保住?”
“在座的各位皆是有头有脸的江湖侠士,你若敢动手,他们又怎会束手就擒?”
花自在抬手:“大可一试。”
无数枚银针不知从何处飞射而来,细细簌簌的,由远及近,最后没入无声。
台下的人陆陆续续发出闷.哼声。
无花听见这声音,下意识往窗子缝隙外瞟了一眼,可除了写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英雄旗,她只能隐隐看到外面的一团黑影。
“你没听错,是钧旋子为怀月楼制的暗器。”
平生观察了一会儿无花的反应,见她除了一贯的面无表情之外再没了其他,心生疑窦:“你在钧旋子身边探了那么些时日,还没摸清楚他来怀月楼的真实目的?”
无花漠然回道:“他行事素来没有章法,哪能轻易套出东西来。”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摸不透容欢。他明明已是武林之巅的容家人,称霸武林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可为何他非要挑花自在合作,来对付自家人呢?
虽然他自己说和容家有隙,但从那日女花园偶遇容景兰之事来看,容欢对容家,绝非无情。
无花回过头,审视道:“平管事抓我过来又是作何?小的虽然愚钝,却也自认为没给管事添太多麻烦,管事若真嫌小的,大不了将小的揍一顿扔河里泄愤便是,怎么,还特意让小的陪您来看这出戏。”
平生不可置否,坐在旁边的窗子前看了一会儿外边的情况,忽然对无花道:“这出戏,可少不了你这个主角。”
无花不太明白平生所谓何意,武林各家门派几乎都被花自在控制,她不懂,她一个家奴兼不受宠的“养子”身份又能做什么?难不成她还遗漏了些什么?
平生将无花面前的窗户推开,拽下英雄旗,两人的身影瞬间暴露在众人的视野里。
对面的花自在眯了眯眼:“平生?这些时日你不留在怀月楼,跟出来作甚?”
平生大声道:“今日楼主有望一统武林,属下想送楼主一个礼物,以表庆贺。”
无花被往前推出一步。
“诸位可以猜猜,这位是谁?”平生道。
“怎么又是这个死断袖?”
“连他都来插上一脚,今日真是晦气到家了!”
正在运功的葛飞舟闻言,诧异停下来,抬头看到比武台后阁楼上的无花和平生,愣了愣,忽而大笑:“花楼主,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也会被下属背叛。”
花自在随意打量了一眼无花,似觉得二人小题大做:“你当初硬把他塞给我,以为我会因此顾念情面?”
花自在如此冷淡的态度在平生的意料之内,他也不辩驳什么,单手执刀抵住无花的脖子,腾出另一只手抓住无花的衣袖,稍一使力,青蓝色的料子便被撕扯下来。
无花的整只胳膊都露在外头,神色已经可怕得难以形容。她活了两世,还未曾被人如此无礼对待!
平生掰过无花逼她转过身,露出胳膊后头的深红色印记,对葛飞舟道:“楼主不认识这记号,但葛盟主应当认识罢?”
葛千秋早已震惊:“连你也活着……”
花自在蹙眉。
“还是葛盟主好眼力。”平生缓缓道。
葛千秋又摇头:“不,不可能,月儿生下的明明是女孩……”
无花的发束被扯散,众目睽睽之下,女儿家的身份不言而喻。
“原来是个女的,怪不得生得细皮嫩rou……”
“楼主看见了吧,这份礼物你可还喜欢?”
花自在沉默地盯紧两人,唇角抿起,半晌才开口:“你想要什么?”
平生直言:“江湖令,武林。”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花自在负手,黑着脸道。
平生道:“楼主太过自谦,钧旋子将江湖令给了你,今日,武林又都掌握在您手中……”
无花见到台下或懊悔或贪婪的目光,心中不免生出几丝厌恶。而客栈一排排窗子里,本该容欢坐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
她并未想过,真相会是如此。她不知道葛千秋和花自在的恩怨会牵扯到花梧,从而牵扯到她。她更没想到,容欢竟不惜一切代价,宁愿背负骂名,也要联手花自在毁了整个武林。
她垂眼,瞟向平生扣在她颈间的匕首,趁他和花自在说话松懈之时,骤然抬手夺去匕首,反向旋身,使掌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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