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淙,蹬鼻子上脸是吧?Cao,松开我!”
时夏一只被束缚了双手,腿脚还能活动,恼极了把膝盖一曲,再伸直接朝着卫淙的脸去了,纵使卫淙反应快,那一脚也刮到了他的下巴。就这时夏一也不解气,晾着下半身还在那儿踹呢。
“有本事别躲,Cao你大爷!”
卫淙才不受这种激,当下就弹开了,站到时夏一够不着的位置,说:“别没完啊,大晚上跑出去干嘛,多大人了玩离家出走。”
“滚!”
时夏一咬牙切齿,真把自己激到了,差一秒他就要大长出息了,要怒骂:过个屁!谁他妈的不离谁是孙子!
可就是这一秒,他的出息没长成,他听见卫淙说:“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自从认识卫淙,时夏一第一次听见这三个字。
“我不是真想赶你,我就是自己心情不好,拿你撒气了。”
敢情你心里都有数啊,就是欺负人?时夏一直愣愣地将目光射出去,坚决不与卫淙对视,他觉得他不看卫淙就是对卫淙最强劲的不满。
“咱俩得算是闪婚吧,”卫淙说,“别说闪婚了,就是恋爱长跑再结婚也有吵架的时候,说句后悔还当真了?你没说也不代表你就没想——别瞪我,我不信你从来没想过。”
确实想过,这一点时夏一承认,每次卫淙不打招呼就晚归,每次卫淙拿着不是当理说,每次卫淙……别每次了,刚才他就想到了后悔。
“你别光盯着我不好的地方,咱俩都静静,我先洗澡去,你也想想,有没有哪怕一次你觉得和我搭伴儿还挺好的。”
卫淙头顶上正是一枚筒灯,周围暗,筒灯打下来的光像是一把纱做的伞,说这话时,卫淙在伞下一下晃进一下晃出。
趁着时夏一没动静,他迅速抖开被子一角——总不能任时夏一冻着吧。
进浴室速战速决,不到十分钟卫淙就回来了。时夏一仍是那个姿势,闭着眼,对卫淙刚才的话,他是想了还是没想还是正在想?卫淙走过去碰碰他,他躲蚊子似的陡然一个激灵。当然是故意的,他不用睁眼,仅从卫淙碰他的亲密劲儿都能觉出卫淙换了一张脸。哼,演戏呢,红脸白脸全让你扮了。
“想出来了吗?有没有?”卫淙上了床,仍未给时夏一开锁,自己还非要往时夏一身边凑,臭不要脸。
“这么喜欢反思,你就自己反思。”时夏一没好气地说。
卫淙还真反思了,说他觉得时夏一很会照顾人,厨艺也好,做什么都合卫淙的口味,这一点让卫淙感慨不已。卫淙的父母至今都闹不清自己儿子的具体口味,时常做了他最不稀罕碰的菜却笃定那是他最爱吃的;而时夏一没搬来多久,就对他的喜好和习惯了如指掌。比如卫淙吃姜不吃葱,喜欢辣但讨厌麻,能把香菜当做心头好却受不了哪怕一根韭菜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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