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后来的箭会穿过壶耳落在地上。
轻了,也没办法把原本插在壶耳里的箭捅出去,而后来的箭还能霸占了壶耳那狭隘的位置。
还有方向也是个大讲究……
当看到这神来一笔的画面,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停。
——第三箭的箭头准准地磕在第一箭箭尾,然后将壶耳里的箭撞出,正正好飞进壶耳。
原本喊得最热烈的张姨也说不出话,嘴巴张得大大,半晌才冒出一句:“我就说殷先生是神仙。”
林姨拉着小杰问:“我、我是不是眼花了……”
小杰愣愣的:“干娘,你没看错。”
后面的进展毫无悬念,在全场鸦雀无声的环境里,殷莫愁直接上第四箭,把另一只壶耳的箭撞出来。
四箭中壶耳,翻倍算,就是八箭。
开眼了,西市投壶比赛新的记录诞生!
哇!人群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喝彩声。
那五个孩子的家庭个个被吓傻,最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直接把除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都塞进嘴里吮吸,据说这是婴幼儿看见不能理解的事物、自我压惊的办法。
殷莫愁拿起手里最后一支箭,手里转了圈,面无表情的对李非说:“还比吗?”
直到这时,李非才回过神来,惊讶之余,发出一声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叹气。
“比不起比不起。”
人群的眼光如果是实质,大概已经把殷莫愁射了个对穿。她招手叫来店家,说:“丝绸我不要,给那家人一人一颗糖吧。”说的就是刚才那五个孩子的家庭。
李非苦哈哈:“殷帅真有爱心。”
店家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忙点头哈腰去办。
殷莫愁虽是乔装打扮,其实也就是换了套衣服,贴了两撇小胡子,难保不被认出来,心想闹市不宜久留,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发现手里还有一支箭呢。
她就这么头也不回,随意往后一掷,哐地一声,入壶。
身后的五个孩子一人得到一颗糖,最小的幼儿因忙着吃手,糖果由娘保管,店家也很舍得,笑嘻嘻地又往那男人手里塞了一大袋的糖,管够。
那男人还想不明白,愣愣地捧着糖,远远看着殷莫愁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念“她跟殷帅长得好像哦”。
说着,不自觉地以受检阅时的姿势立正站好,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把自己站得像一杆标枪。
李非追在后面问:“你要去哪?”
殷莫愁:“回家。”
李非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但不代表他没有心,这么多年,东躲西藏,戴着面具生活,真心也藏起来。
没办法不多疑,爹娘死于非命,暗处有多少只眼睛十几年如一日地追着他。
可这一回,他选择相信殷莫愁。
当然不是因为殷莫愁的一句听上去轻飘飘的、带着抱怨的“你应该相信我”,而是他知道,在画舫,天下兵马大元帅会孤身犯险,为那些惨死的可怜女人——
她有慈悲心肠。
殷莫愁第一次见李非是在十年前大朝会上,接着就被赐婚。
但李非第一次看见她,其实是更早些时候。
这事儿,他谁也没告诉。
那年,大皇子夫妇在殷府作客,长辈们闲聊,贪玩的少年呆不住,说出去溜达,出门时,远远看见一团银光朝自己走来。
原来那是一个穿银铠的人。
清秀的眉眼微微藏着杀伐之气,一手抱盔,一手提剑,后面乌泱泱跟着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只有“他”,年少得志,目空一切,又冷又傲,直接对旁边的李非无视,八成是把他当成殷府的下人。
哟呵,这么拽。
作为同龄人却只知玩乐的李非在一旁,酸溜溜地想。
“你们这次这么快就打完了!”她走后,下面的人悄悄议论。
“老天爷对殷家不薄啊!少帅第一次自己领兵剿匪,大获全胜,歼敌数千,我们才折了不到几个人。”跟着少年将军一起回来的人感慨说,“天佑殷家,咱这是又出了一位佛挡杀佛的杀将。”
杀将?很牛吗?李非心里切了一声。
他悄悄溜走,却没出门,而是去爬人家少年将军的墙头。
一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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