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朝廷树为敌人,杜撰莫须有的Yin谋论,除了教徒之间互为手足,但凡不认同者皆是朝廷爪牙,是邪恶的施害者,而劝他们脱教的亲友则是无知的草芥。
就这样,长年累月被洗脑的全新教教众皆奉其为神鸟,与其共鸣,代入自己——即使它丑陋无比。”
昭阳震惊不已,这是比遭遇画舫焚尸案更深刻的惊悸——因为被焚毁的不是死人,而是活人的思想。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指鹿为马,Yin谋论在人脑植入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体系,令教徒形成被害妄想症。从此他们的眼睛看不见真实世界里实实在在的幸福美满,满脑都是“有人要害我”的黑暗臆断。
殊不知他们自以为怀揣“我与世界为敌”的孤勇时,世界根本伪酱他们放在眼里。
杀人诛心,可怜可悲。
“说回书童沈聪,他在出门时不停朝车厢里应话,说些少爷您放心之类的,所有人都想不到罗威其实不在车里。尤其到三花巷,沈聪劝罗威不要生气、好好配合贾石宜,他自说自话的内容总是故意重复,涉及陇右军,看似不经意间把罗威的话带出来,让听者以为那是罗威所说。
心理暗示,说白了是强加给受众某种印象。当然,所有人从未怀疑过书童沈聪,并且下意识认定罗威是进了怡红.楼才出事,不单是靠沈聪几句话。”
“还有道具?!”
“不错。就像全新教到处制造天谴假象一样,沈聪制造了罗威在车内饮熊掌酒并将骨头丢出窗外的现象。”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昭阳不禁发问。
一般来说,车夫位置离车厢窗帘很远,人的手臂无法够到。
“而且按照士兵们所见,沈聪始终在车厢外,如何边驱车边将手伸到窗帘?如果看到他有这种动作,沿路埋伏的士兵们不会觉得奇怪吗?”黎原也问。
“我所指的道具并非熊掌酒,而是一种机关——这也成为我认定书童沈聪是凶手的最关键证据。和贾石宜约好两日之期后,我去查看了当日罗威乘坐的马车。那是罗威专属座驾,罗威被绑后,马车被停放在马厩,无人问津。罗威体虚,除了三伏天,平时马车里都铺着毛毡,门帘窗帘捂得严实,刚掀开,还有股熊掌酒的味道。
我看见靠右手边窗户位置的毛毡上有奇怪形状的压痕,不是脚印,呈伞状,另有一条直线压痕延伸出来,直到沈聪在外面的位置底下。在我发现这整体结构十分规则的时候,我开始注意马车其他部位。果然,同边的窗帘布,靠里面有一处轻微破损,沾有油脂,尚未形成破洞,但已被戳得快差不多了,像是被某种硬物反复摩擦所致。”
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谁能想到在封锁怡红.楼,几天几夜对上百人的审讯所能调查到的,竟然不如在一辆小小马车上的发现。
也亏了余启江心细如发,换作其他人绝难注意到如此细节。
“还别说,”崔纯啧啧摇头,“小小书童真有点本事。他应该是设计了某种撬动原理的巧妙机关,控制的那头伸到车夫椅下,以车厢底板为平衡落脚点,终端在右边窗帘,类似长臂夹子,夹着熊掌骨。沈聪选择埋伏士兵最多的三花巷,以脚踩动机关,连在车厢内的长臂夹立刻稍往外伸,同时释放夹子上的熊掌骨。还刚刚好落在曾与罗威对着干的校尉脚边,这么一来,谁能想到罗威根本不在车里!”
“罗啸将军知道凶手是谁了吗?”黎原问道。
“我们时时和他保持联络。”崔纯说。
“那罗将军现在怎么样?”
“他说全听凭我们安排。目前罗府刚刚办完罗母丧事,日常一切照旧,以免打草惊蛇。好在罗啸有个好女儿啊,罗大小姐名叫罗悦香,在弟弟出生、母亲又过世后,她不受罗母待见,被罗啸接到军中生活,小小年纪已经锻炼出一番武人气概,这段日子罗府上下全靠她帮忙打理。我们已经交代罗悦香,好好盯着书童沈聪。因为我们还没找到马车上的机关,所以一切都只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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