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哥,你蹭着我伤口了,啊你眼泪流下来了,痛痛痛……”在崔纯面前,作为妹妹的殷莫愁才会调皮一下,故意哇哇喊疼。
崔纯像被这句话雷击般,立马弹起来,接着,他的视线直直盯着殷莫愁白皙的脖颈,表情又忽然变得要吃人。
殷莫愁倒吸凉气,心道:我可怜的纯哥这次受打击太大,回头得给他放个长假养养Jing气神。
崔纯魔怔地看盯着伤处看,谭鲲这变态下嘴真狠,咬痕极深,即使痊愈也会留下疤痕,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那是成年男人的牙印。
形状清晰,且在脖颈左侧,除非日日穿着高领衣物,否则根本无法遮掩。
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宣告占有!
“莫愁,咱们不说笑。”崔纯不哭了,表情也不那么可怕,而是变得严肃且谨慎,“世间对女人总是不公,而世间亦总有除不尽的恶徒狂人,谭鲲只是其中一个。
极端太有诱惑力了,它带来破坏性、以及毁灭他人带来的自信,作恶很简单,简单带来省心,他们没有长远的眼光,只贪图当下一时一刻的刺激和满足,这真的太有诱惑力了。
我自问断案无数,见过许多极端恶徒的事例,没有一个是正常人,根本无法用我们的常理度之,你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殷莫愁听得很认真,崔纯这样说话,就说明他好起来了。
崔纯又语重心长地道:“你脖颈的伤,是给你的最大警示。你记着,明日走出这山洞,外面还有千万个谭鲲。莫愁,你见识过战场的权谋机变,但我见过恶徒的人心鬼域。答应我,一定不要承认你是女人。
命运如果是一只覆雨翻云的手,那么,我希望你是这只手的主人!”
一旦对外承认她的身份,卸下所有官职,到时,她变成一个殷氏贵女,又尚未婚嫁,独撑高门,原本殷府府兵的规制全部裁撤。纵然崔纯也会保护她,但他们不可能天天守着殷府。她自己手里没有权力,高位骤落,以前被她打击过的人一定会伺机报复,而像谭鲲之流的牛鬼蛇神也将从地里钻出来……
这件事,殷莫愁其实也一直还没想好怎么办,只能先好言安抚义兄,打着哈哈道:“好好好,我都听我哥的,谁让我只有你一个哥哥呢!”
*
北漠王子图拓如期到来。
申屠然亲自拄着拐杖去迎接。
图拓的心情看上去不太好,有些闷闷不乐,他身边跟着来的是十八个少年,个个秀气俊美。
申屠然有些好奇:“王子,怎么不见上次来接头的那位将军。”
图拓骂了句北漠语,说道:“回去带兵了!大宁边境有异动!搞不懂大宁朝廷哪来的胆子,他们的兵马大元帅都在我手里,还敢发兵,我让他回去处置军情。”
申屠然一喜,他最乐见的就是大宁与北漠两虎相争两败俱伤,因探听道:“王子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发兵?”
“你问我?!”图拓原本赶着去见殷莫愁,忽然停住,指着申屠然鼻子骂,“你是龙隐门门主,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谁让你这么好大喜功,人还没押送过来,就先把消息放出去,现在各国都来向我打听是否真俘虏了大宁的元帅!”
此时还未步入谭鲲设埋伏的范围,申屠然唯有讪讪赔笑:“是小人太早替王子逞威风了。”
图拓还在骂骂咧咧:“搞什么鬼,不是说有万把Jing钢宝刀要奉献给我,结果把整个龙隐门都赔进去了!要不是看在你活捉殷莫愁的份上,我早宰了你!”
申屠然一把年纪,被图拓这么骂也不是一次两次。
图拓身边的少年只好不好意思地挤出笑容,小声地宽慰申屠然:“我家王子只是最近赶路比较累,没事的,一会儿见着殷莫愁,他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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