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想到选角时候的场景，问她:“你为什么要挑战我？”

    许嘉:“为了微博热搜。”

    姜舒:“那你现在还想着热搜吗？”

    许嘉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是热搜绝缘体，公司也舍不得给我买，来这个节目就是想多蹭几个。”

    姜舒:“你可以把这股劲用在凤英身上。”

    许嘉满脸不认同:“她是一个传统的，习惯于忍耐一切的女性，她会去争什么东西？”

    姜舒目光变得遥远:“她会的。”

    原身小的时候，就是个默默劳累的凤英。她习惯了周遭的一切，但心底里仍藏着不敢说出口的渴望，就是飞去外面的世界。

    “每个人都有潜藏于心的渴望，何况是倔强的凤英呢？她是被孩子、丈夫绊住了脚。”

    许嘉挠了挠头:“她孩子死的死，跑的跑，怎么绊住她？”

    姜舒想了想，道:“就像看不见的幽灵一样吧。凤英被他们绑在那片土地上。你看过原版么？”

    许嘉:“没有。”

    姜舒:“其实这个电影有两个版本。最初的版本很黑暗，陈贵总是家暴凤英……”

    许嘉连忙打断:“他那么弱，怎么打得过凤英？”

    姜舒继续说:“凤英刚开始也不反抗。直到有一次矛盾激发，她还了手，不小心用棍子把陈贵敲死了。”

    许嘉一脸不可置信:“这么可怕？”

    姜舒笑道:“主创们只留了比较温和的那版。”

    许嘉迟疑着说:“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姜舒:“你也可以当我是瞎编的。反正凤英这个人物很复杂，你表演得太扁平了。至于我，也还差了点感觉。有点晚了，先回去歇息，明天再练。”

    ……

    三天后，《演员的竞技》录制现场。

    钟冉冉扎着马尾，身穿纯白色连衣裙，坐在休息室里看大屏幕上的表演，双手不自觉地交叉紧握。

    余高轩瞥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并不搭理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即将饰演的角色。

    来这个节目之前，她预想过很多状况，却独独没有想到，自己会紧张害怕。

    经历不足的她，过往确实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又一组表演结束，三位导师简单地点评了几句，很快就进入观众投票环节。

    钟冉冉觉得，挑战区中的那个演员虽然表演得很稚嫩，但是灵气十足，情绪上的感染力很强，应该是她胜出才对。

    观众投票结果一出，竟然是她被淘汰了。

    钟冉冉情不自禁地摇头。她琢磨不透观众的标准是什么。

    这让她更加紧张。

    “接下来是《春声》剧组。”

    钟冉冉调整了呼吸，往演播厅走去。

    姜舒正目不转睛盯着大屏幕，一旁的许嘉突然站了起来，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看向姜舒：“姜导师怎么办，我好紧张。”

    却见姜舒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却没什么重量，暴露出她的衰弱：“多少岁的人了，搁这儿紧张。”

    许嘉愣了一下，气冲冲地说：“我哪像你，半边身子都要入土了。”

    说完，她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表演片段里，凤英才没有这般骂过陈贵，但不知怎的，她却忍不住骂了出来。

    “老师，这道题你能不能再讲一遍？”少女的眼睛shi漉漉的，就像春天林间新绿上的朝露，若有若无的微波在其间晃动。

    男生愣了一下，又点头道：“好。”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少女的成绩退步了那么多，但看她小心翼翼地抿唇，他也就不打算问了。

    他拿起笔，一边在稿纸上演示，一边给她讲解。

    少女时不时地点头，趁他不看她的时候，她大胆地用不可能对别人露出的那种目光，扫过他每一根发丝。

    他每看她一次，她的手指总忍不住轻轻地摩挲。

    许嘉捂住脸：“不行，我看不下去。太腻了。我真的第一次见如此油腻的演员，还要演这种青春气十足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