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岁月悠悠,红尘往复,戏本里的曲调历经数年,又被唱起。
二月末,宣珏毫不避讳地入住公主府。
将宣府里他的物什全数搬去,气得宣琮这枚小古板差点没掀桌子,半晌挤出一句“恬不知耻”。
宣珏好脾气笑了笑,又命人整腾起几箱子的藏书画卷来,温和地嘱咐挺着个大肚子的宣琼:“阿姐小心。你莫和兄长置气,他刀子嘴豆腐心。”
宣琼这才放下揪着宣琮耳朵的手,没甚威慑力地瞪宣琮:“再乱讲话我打你嘴喏。”
总之,宣琮一人“于理不合”的反对声小势微,不管用。
他爹都睁只眼闭只眼放行,更别提他那胳膊肘早就往外拐的娘和阿姊,任由自家臭小子打着“修整公主府”的名号搬家。
整个三月,户部空闲,宣珏便将Jing力都放在公主府修葺上。
四月中旬,天气转暖,谢重姒不再需要地暖火炉,便也从行宫挪了窝。
四月里虫声将出,悠闲奏鸣。
晚间她闲靠在软榻上,翻书累了,将游记搁到一边,走到案几边,立在宣珏身后。
宣珏跪坐垂眸,正在择图,察觉背后人将下巴搁在自个肩上,侧首道:“怎了?”
谢重姒唇瓣擦过他侧脸,肌肤温凉如玉,她心弦微动,磨磨蹭蹭地环住他,摸索着解衣带。
宣珏呼吸一顿,按住她手:“殿下?”
宣珏根本就按得不重,谢重姒轻易抽出手,得寸进尺滑入他衣襟内,控诉道:“不是吧离玉,你还有心思看图纸啊?看我。我比图纸好看。”
即使是便服,腰封玉带也繁琐累赘,谢重姒拆了半晌有些不耐烦,索性一扯,宣珏腰间玉佩在案角轻轻磕碰出闷声。谢重姒欲盖弥彰:“让本宫看看你右肩伤口——是否大好了?”
宣珏:“……”
他呼吸已然乱了节奏,眸色深沉,没打算再放过她。
只是世家子弟,待风月之事多少讲究点天时地利,品玉盘珍馐更慢条斯理。
宣珏尤其。不动声色退后容忍每一步,也只是先纵容她占个便宜。
他墨发垂落,敛眸轻声:“伤好了。”
衣襟被扯得乱七八糟,上衣退至腰际,露出冷白的胸膛肌理,Jing致的锁骨下,右肩处赫然一道狰狞伤疤。
怎么看怎么是被调|戏欺负的那个。
谢重姒跪坐他面前,指尖顺着紧实腰身不紧不慢地抚上,最后停在刀疤处……她凑上去,轻轻舔舐,嘟囔道:“还有疤呢。过些时日我找人讨点药,尽量去了。这种伤在你身上不好看。”
像是无瑕玉质上的狰狞裂隙。
有碍观瞻。
“好。”宣珏嗓音低哑,虚环她腰肢的手瞬间圈紧。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再忍不住,将人压在了几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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