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岁眨巴着眼睛,捂着嘴小声说道:“而且是大长公主身边的那个嬷嬷先对着岁岁招招手的呢。”
“大长公主可喜欢岁岁了。”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曾祖母很喜欢岁岁。”长生也跟着说着,“每次岁岁来,都会准备糕点送过来的,昨日确实是曾祖母路上无聊,叫岁岁过去说话。”
对于这个大燕至高无上的大长公主,宁汝姗虽不畏惧,但也不会亲近。
燕无双是大燕如今唯二的直属皇亲。
年轻时也曾在大厦将倾时力挽狂澜,在南下时持剑抵御外敌,文韬武略样样Jing通,不苟言笑高高在上,却又困于女子之身,拘于内宅之中,这让她的野心被包裹在年迈的身体,女子的外貌。
每当沉默时,她身上锐利与骄傲总是遮挡不住,哪怕眉眼低垂,垂垂老矣的眼皮遮着眼眸,可深思和威严却是挡不住的,令人望而生畏。
“对了,曾祖母说这次回应天府要住公主府呢。”长生在岁岁的带动下,终于有了点小孩的忧愁,撑着下巴,小声说着。
燕无双在应天府和临安都是自己的公主府,只是她年少时和夫君恩爱,便一直住在宴家,驸马去世后,拒绝了官家改嫁的好意,肩负起照顾独子的念头,这一住便是现在,这次怎么要回公主府住。
“听说是要接待一些人,在府中不方便。”宁岁岁是个消息中转站,立马小声说着,“我听嬷嬷说的。”
宁汝姗心思一动,突然想起:大长公主为何此次也要跟着回应天府。
“夫人,到了。”马车外,袁令打断了她的沉思。
宁岁岁惊呼一声,立马掀开帘子,晃着两条小短腿,准备把自己晃下来。
“得罪了。”袁令抱拳请罪着,最后直接把宁岁岁抱下马车。
长生在外是个矜贵的小郎君,自己扶着袁令的手慢条斯理地走了下来,刚站稳,就被岁岁一把拉着,再也顾不得高雅,只能跟着急匆匆地跑了。
“哎,慢着点。”宁汝姗一看宁岁岁身后跟着一连串的人,就觉得头疼。
“姑娘性格开朗,是好事。”袁令扶着她下了马车,满脸柔情地宽慰着。
宁汝姗只能跟着叹气。
冬青和袁令对岁岁的纵容,连她有时候都看不下去了。
“少惯着她。”她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在应天府不比在临安,不要闯祸了。”
袁令只是笑眯眯地应下。
——应天府完完全全是宴家的地盘,姑娘来这里才叫放开了手脚,谁也不敢动一下。
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一阵sao动,甚至还有小孩隐隐的哭声,看动静正是宁岁岁消失的方向。
“去看看怎么了。”宁汝姗让袁令去看看,自己也紧跟着上去。
宁岁岁皱着眉,看着面前摔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孩,捏着小手,站在长生面前,不高兴说道:“是你撞了长生,你怎么自己哭了。”
长生可不会武功,身体随宴清,自小也是Jing心养着的,刚才突如其来地一下,差点被直接撞到了,幸亏一旁的宁岁岁力气大,眼疾手快把人拉着,结果那人自己被撞了个踉跄,自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不知情得还以为是他们欺负了人。
宁岁岁敏锐得觉得不对劲,这才大声呵斥着。
“你,明明是你先撞的人。”那个小男孩抽哒哒地说着。
“是你先撞的人,你从那个角落里跑出来,然后就对着我们撞过来的,我们是要回家的,根本就和你不同路,两个方向都不一样,不可能撞你。”
宁岁岁小手指来指去,又在空中比划着,一脸正气地反驳着。
小男孩年纪和两人差不多,闻言也只是哭,甚至哭得越发凄惨。
宁岁岁皱眉,脆生生说道:“男孩子摔了就摔了,你哭什么。”
“你,你这个小皮猴,没规矩的小丫头,你知道我家郎君是谁吗!”身后的嬷嬷把人抱在怀中,怒瞪着宁岁岁,大声呵斥道。
宁岁岁仰头看着那个凶巴巴的嬷嬷,皱眉,认真反驳着:“岁岁才不是小皮猴,明明是你家郎君没规矩。”
长生伸手牵着宁岁岁的手,声音冷淡沉重:“谢嬷嬷,这是我容家舅舅独女,嬷嬷不要乱了规矩。”
谢嬷嬷一愣,盯着底下那个愤怒的小女孩,脱口而出:“奴婢可不曾听说容同知有个女孩儿。”
“放肆。”
人群外传来一个老妇人威严的呵斥声。
“何大嬷嬷。”
人群散去,露出身后老妇人严肃刻板的面容。
正是大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大嬷嬷,因为地位崇高,便是一品大官见了都要恭敬问好,不敢托大肆意。
“容家功勋世家,如今当家的乃是枢密院同知,岂容你一个奴婢置喙,若是带不好六郎,就滚回去换个人来。”
何大嬷嬷在自动分开的人群中,一步步靠近宁岁岁,直到靠近宁岁岁,低头时,脸上的严肃瞬间一扫而空,眉目柔和慈祥,“大长公主还在等您和小郎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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