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燕无双的声望,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无人能及。
秋日的天, 马上就要来了,就差一点自北而来的风。
—— ——
容祈这几日处理政务身边都挂着两个小尾巴。
宁岁岁跟着容祈,长生跟着宁岁岁。
“顾将军一路北上, 只在寿州受到阻拦,但寿州未等到支援,五日后主帅战死便降了,大军之后占据汝阳后,将军率人一夜快马到颍州,虽遭到抵抗,但城中空虚,两日后就开门投诚了。”
报信的亲兵压抑着兴奋,这次攻打颍州顺利到令人不敢置信。
且不说大燕多少年没主动攻击了,光是每年大小摩擦,那次不是被上面压着退让,军民这么多年来受了多少委屈。
容祈怀中抱着正在吃糕点的宁岁岁,一侧是乖乖坐着的长生,怎么看都不是议事的样子,偏偏他一边给岁岁擦嘴,一边脸色严肃地说着:“让顾玉严加把控颍州,但三禁要做好,扰民欺民者军法处置。”
“是。”
宁岁岁吃完糕点脏兮兮的手,先是无聊地扣了一会容祈衣服上的花纹,最后干脆去摸容祈手中的折子。
折子上面带着大红色的封条,一看就是要递到政事堂的紧急要事,她不识字,连着拿倒了也不知道,只是在手中来回翻着,小手上的糕点碎悉数被她擦到折子上。
那亲兵看的心惊rou跳,还以为世子会发火,却见世子一点也不在意,只是顺手给她调整着顺序。
宁岁岁捧着正过来的折子,像是反应过来了,一个人只是咧嘴笑着,格外开心的样子。
小脸鼓鼓的,大眼睛又圆又亮,乖得不得了的样子。
亲兵看得心都化了。
——小姑娘也太可爱了!
怪不得冬青老大整天围着小姑娘打转,像一只警觉的大狗,不许他们把人吓着了。
“让人去临安造势。”容祈捏着宁岁岁的脑袋上扎起来的丸子,横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就说,多亏了大长公主出兵如神,这才能不到一月时间瞬间拿下颍州。”
“大长公主,天降神运,先皇庇护。”容祈沉沉说着。
亲兵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低下头,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退下去了。
宁岁岁歪在他怀中,很快就对折子没了兴趣,捏着一颗雪白珠玉玩。
“是不是困了。”容祈低头,声音温柔地问着。
一直在一侧专心练字的长生放下最后一张字帖,闻言,规规矩矩放下笔,这才扭头去看宁岁岁。
“不困呢。”宁岁岁虽是这么说的,但还是小小打了个哈欠,可怜说着,“岁岁昨天晚上做噩梦了。”
容祈心疼地揉了揉她脑袋。
那日逃难时的情况太凶险,又是两个小孩独自面对的,长生素来性子稳,加上之前受了伤吃了好几帖安神药,倒也被误打误撞地安抚下来。
宁岁岁性子天真,虽然当时神勇,带着长生跑了出来,一路上也没现出来,甚至见到容祈时还有些激动,但那日在营帐大哭后却开始夜夜做噩梦,每天晚上都闹着不睡觉。
别看她之前哭得直打嗝,却还是不理宁汝姗,连着睡觉都黏着容祈,没几日就把容祈也闹得Jing神萎靡。
“还不理你娘啊。”容祈拿着一旁的帕子,给她擦手,状似不经意地问着。
宁岁岁哼了一声,呲溜一下滑下他的膝盖,跑到长生身旁坐着,眼睛一斜,一本正经说着:“岁岁看到了,爹昨天吃了娘的糕点,哼,爹是叛徒了。”
“是说客。”长生小声纠正着。
没文化的宁岁岁哦了一声,麻利地改了口:“哦,是说客了。”
长生蹙眉,在一侧规矩提点着:“不好这么说舅舅的。”
“我不管!”宁岁岁噘嘴,目光炯炯有神地瞪着长生,“你也是说客。”
长生吓得连连摇头。
“去玩吧,马上就要中秋了,你娘做了好多月饼,阿姐的马车晚上就到了,刚好一起过节。”容祈耳朵微微一动,笑眯眯地把两个小孩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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