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容我细想,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你倒是醒了!你妈都快被你吓死了!”
我抬头一看,一个头发花白,气势不凡,大约五十岁上下年纪的男人正气呼呼地瞪着我。他穿着深灰色的三件套西装,唇上留着整齐的小胡子,好似民国戏里的老士绅。
我心里生气:他怎么张嘴就骂人呢!正待质问,又闪出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美妇人。她穿着婀娜多姿的旗袍,梳着油光水滑的发髻,眼泪汪汪,一边抱住我,一边咿咿呀呀地哭诉:“茜茜!你终于醒了!可把妈妈担心坏了!你感觉怎样?有没有后遗症啊?”
原来这个“你妈”不是在骂人,是揭示这位美妇人和我在梦中的关系。
美妇人随即又埋怨方才的男人:“女儿刚醒,你别再吓着她。”
她声音柔美,语气甜腻,我一个女的听了都心里发痒。
男人恨道:“这孩子都是让你给惯坏了!”
他们两人举止夸张,拿腔拿调,仿佛街坊们在社区自娱自乐地演舞台剧。我有点懵,不知他们唱的是哪一出戏。从角色分配来看,这俩人是我在梦里的父亲和母亲。
“母亲”把我的脑袋按在她柔软的胸前,哭哭啼啼。她眼泪汹涌,打shi了我的头发。她紧紧地抱着我,仿佛生怕失去我。我感觉到她的身体都在发抖。这姿势令我什么都看不见,憋气又不耐烦。但她的伤心与忧虑实在太过真实。虽然我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也不好意思推开她,只得任由她抱着。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冷冷地说:“既然茜茜没事了,那么我就告辞了。”
这声音很好听,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欠扁之气。这屋子里到底还有多少人?
“父亲”大怒:“你有没有良心?茜茜为了你差点死了!”
那男人淡淡地道:“苏总,别这么夸张。没听说吃非处方安眠药吃死人的。那药里的有效成分跟晕车药一样。再说,她也只睡了9个小时而已。”
“母亲”一边哭,一边说:“小丽,你别这么说。茜茜是太伤心了才这样的。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取消和茜茜的婚约啊!这样传出去,你叫她可怎么做人呀!”
我听了这话,心中纳罕:这男的是我梦里的未婚夫?他怎么叫小丽?或许是小利?小力?
那男人语气略和缓了一点,但依然冷淡:“苏太太,我想你是过虑了。订婚典礼还没正式举行。”
“母亲”继续哭:“可是亲戚朋友都知道了啊……”
男人不为所动:“我很抱歉。但那并不是我到处宣扬的结果。”
我的“父亲”大怒:“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们苏家上赶着要做这桩婚事吗?”
男人淡淡地道:“我并没有这样说。”
“父亲”气得声音都在发颤:“你就这么置我们两家的交情于不顾吗?”
那男人沉默了片刻,随后他说:“苏总,看在您与家父的面子上,我可以再给茜茜最后一次机会。今天晚上的晚宴,我希望茜茜可以做好女伴的责任。”他略略提高了一点声音:“茜茜,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告辞。”
我听得心头烦躁,平时受气是生活所迫,梦里我还怕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丽”?我一边从“母亲”怀里挣脱,一边怒道:“你拽什么拽啊?别下次!就这次!谁他妈要跟你结婚啊?老子怕你吗?你算哪颗葱……”
可是晚了,那男人已经走了。我连他的背影都没见到。这人是会瞬间移动吗?
第2章 婚约
我正要奋起直追接着骂“小丽”,“母亲”苏太太惊恐地捂住了我的嘴:“茜茜!你小点声!别让丽叶听见!”
我只觉莫名其妙:“什么丽叶?朱丽叶吗?这男的名字好怪啊。”
苏太太充耳不闻,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深情得让我心里发毛。正打算胡乱安慰她几句,苏总在一边咆哮道:“我的女儿难道还嫁不出去吗?厉家这小子这么狂,我看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我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个男人姓厉,所以是“小厉”,不是小丽或者小利。那么名字,大概就是厉叶,或者厉业之类。
我连忙附和:“没错!我根本就看不上他!我觉得他说话很没有礼貌,可见这人素质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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