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亲娘早就死了?太后编了个故事骗朕,你也编了个故事骗朕,你们都与朕毫无血缘,都只是在利用朕?”乾隆像是做了个总结,又像是在感怀、吃惊自己的身世。
瑛麟笑道:“是啊,皇上心心念念的亲娘,压根就没看到过你一眼,死的没名没分,连埋在哪,都没人知道!”
乾隆瞟了瑛麟一眼,冷笑一声,问:“既然之前的都是谎言,何以见得,你现在说的就是真话?”
瑛麟懒懒的答道:“你爱信不信!”
乾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瑛麟吼道:“谁准你这种态度跟朕说话?”
瑛麟哪里会怕乾隆,她只是冷笑着,说:“你这人,生性太多疑!别人撒了谎,你半信半疑,别人说了实情,你还是半疑半信,那真话、假话还有什么差别?还是我的永琪好,总愿意抱着一颗相信人、谅解人的心,他能把别人的假意变成真心,而你……却只能把别人的真心变成假意,活该你一辈子得不到真相!”
乾隆顿时怒从心生,呵斥瑛麟道:“你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你根本就配不上朕的永琪!”
“是啊,我是配不上,可还是配了,还是您亲自给配的!”瑛麟得意洋洋的笑着,讽刺乾隆道:“我和永琪,可是有名有实的真夫妻!”
乾隆瞪着瑛麟,恶狠狠的说:“朕要废除你荣王福晋的身份!这里本没有一个万琉哈氏,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哦?”瑛麟淡淡一笑,闷闷的问:“那我是谁?”
“你只能以卑微的身份死去,连姓氏都不能留下,如同一个压根就没有过名分的侍妾格格!”乾隆蔑视着瑛麟,想了一想,道:“就记为如格格!朕早已下旨,赐如格格为荣亲王殉葬!”
“如格格?殉葬了?”瑛麟挑了挑眉毛,好奇的问:“那这些年,打理荣王府的人是谁?”
乾隆摆出一副任性的姿态,答道:“荣王府的女主人,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永琪的嫡福晋,西林觉罗氏!”
瑛麟听罢,大笑起来,笑罢,叹道:“当年,胡嫱说过我几句话,也是配不配的问题,跟皇上今日的口气,还真是有点像!她说我生不出孩子,是因为我手段太狠,不配做母亲。我差点就信了!永琪死后,我才知道,我不是没有过孩子,是保不住孩子,保不住的缘故,都是因为钮祜禄氏那个老巫婆!她怕我被你宠幸,老早就给我下了无数次的药!所以,我把胡嫱给我的那句话,又转送给了那个老巫婆,她就是坏事做的太多了,才活该生不出儿子!可怜的永琪,不止被懿泽误会到死,连我也一直在误会他……”
懿泽听到这句,抬头看了瑛麟,瑛麟的眼中又泛出点点泪光。
瑛麟低着头,含情脉脉的说:“我以为,他听信别人,冤枉我、疏远我,在他死了几年后,我才从滢露口中得知,他是因为我曾经频频小产,却不自知,生恐伤我性命,才故作如此。我这条烂命,也就只有在他眼里还当命了!每天喝苦药的日子,我早就活腻了,只是觉得,如果不珍惜这条命,就辜负了永琪的美意。如今,皇上赐我死,倒是对我的成全,至于万福晋还是如格格,谁会在意呢?葬入皇陵或丢弃乱葬岗,于我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那些潜藏在这府里的天下会义士早已被我送走、逃到天涯海角,皇上就算赐死,也就死我一个,我也算心安了……”
瑛麟轻轻笑着,慢慢躺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有些费劲的说:“成王败寇……你是皇帝……你说了算!反正……我这辈子……活得……够本了……”
说完这句,瑛麟没再动弹,闭着的眼睛也没再睁开。
懿泽震惊的走上前去看,只见瑛麟放在床里侧的那只手,手腕早就被簪子划破了,血浸透了里面的被褥,连里面的墙面也沾上了血,像是顺着墙流下去了。
懿泽又下意识的往下看,才突然看到,自己已经踩到了血,这血就是从床底下流出来的。
同在一屋,她竟不知瑛麟是几时割破的手腕,却已血尽而亡。
想起她所感知过的,瑛麟在大火中逃生、在乱葬岗挣扎的惨状,想起儿时的情谊,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轻轻的将手伸向瑛麟的脸,摸了一摸,那张脸早已面如白蜡、糙如褶纸。
“朕一会儿就叫人来这里收拾干净,你不必Cao心!”乾隆向懿泽丢下这句话,站起走了出去。
孟冬看着乾隆出去,走到懿泽身边,轻声的说:“不要对任何人都心软,她不值得!”
懿泽没有说话,她走到方才乾隆坐过的椅子旁,伸手摸了一下椅子上面,略有汗气,她又缩回了手,默默叹息。
孟冬看出懿泽在琢磨着什么,关心道:“怎么了?”
懿泽答道:“皇上已经和亲信大臣商议,内定永琰为皇太子了。”
不必说,这条信息,是懿泽从乾隆的汗ye中感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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