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的谷欠,望是很直白的,他们忠于自己身体起的反应,并且不认为这是一件羞耻的事。
塞西尔……
夏默的声音在塞西尔的后面响起,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夏默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他的嘴唇因为刚刚亲完的缘故,该格外的柔软,衣领没有扣紧,应该会露出一部分的胸膛。
“塞西尔,”夏默说,“抱歉……这种事情,结婚后再做行吗?”
前世还有今生的种种不仅没有改变他的思想变得更开放,反而越加的内敛。
这也不能说是好还是坏,而对于越珍重的东西,就应该越珍重的对待他,比如塞西尔。
“我想认真的对你,塞西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是不是我们的进展太快了?”夏默说。
从他们认识,塞西尔表白,他和塞西尔一起来到主星,过了短短不到一个月。
“时间太短,很容易上头。你现在认定了我,可是将来等热度冷却,发现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会失望的。”
他很清楚这种上头的情感,少年时不缺乏人追捧,或出于莫名奇妙的征服欲,或出于偶然的一瞥,种种原因,心里就有了情愫,感情来的太快,追他的时候表现的非他不可,像是在献祭一样,愿意表露自己所有的爱意,等被拒绝,或者冷却一段时间,就会放弃。
塞西尔静静听着,转过头问,“你现在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留退路呢,夏默?”
他平静的眼神像一支利箭,“对于一只四十二岁,单身到现在的雌虫,你认为他会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就是因为太知道,所以才一直一只虫。
就像一个小孩子,他一直在田野上奔跑,穿过很多条河流,遇过很多只蝴蝶,他们都很好看,可惜他不属意他们,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他自己的那只蝴蝶。
是的,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我的蝴蝶,靠近唯恐他逃走,飞向遥远天空,不靠近又怕他被别的孩子带走。他在慢慢靠近这只蝴蝶,小心翼翼,连鼻翼间轻微的呼吸都害怕惊走他,不知道怎么把握分寸才能把这只蝴蝶吸引过来,他想把他拢在手心,变成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他的蝴蝶。
短暂的沉默,塞西尔不知道夏默在想什么,他往前靠了靠,钻进夏默的怀里,皮rou相贴,呼吸都混杂。
夏默往上提了提薄羽绒被,盖在他们两个身上。
塞西尔说,“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要是想细水长流的话我们就慢慢来,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我等得起。”
夏默静默了一会,他的眼睛没有看塞西尔,而是看向后面的黑暗,良久,他深色的睫羽垂下,轻声说,“塞西尔,给我们彼此些时间。”
被塞西尔说出时他才意识到,一直说让塞西尔不要后悔,再慢慢考虑一下,实际上,也是给自己留退路。
在感情里面,一旦有任何一方迟疑,下意识的给自己留退路,就说明他可能已经想好最坏的打算。
爱情不是这么来的,他能明白塞西尔时常的不安出现在哪里了,以塞西尔的敏锐,他恐怕早已察觉。
他抱住了塞西尔,低下头,下巴抵着塞西尔的头顶,心脏在一下、两下,平稳的跳动。
很安适的气氛。
不再想那些烦心事,他慢慢阖上眼睛,睡过去。
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塞西尔轻轻地抬头,吻了下夏默的唇角。
——一如既往的柔软。
他满足地闭上眼睛,继续依在夏默的怀里,和他一起进入梦乡。
*
夏默醒的时候房间里还是昏暗一片,不过窗帘那里有一些隐约的亮光透过来,看来还没到晚上。
塞西尔睡的香甜,乖乖的闭着眼睛,睫毛浓密的像两只刷子。
夏默突然想到一句话,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即使在晚上你的美貌也闪闪发光。”①
他被自己的这个比喻逗笑了,轻手轻脚地把塞西尔抱着自己的胳膊抽出来,给他掖了掖被子,穿上鞋下床。
房门轻轻的打开,在卧室的地板上泻出一缝的光,随即又归于黑暗。
夏默到了客厅,发现已经是下午了,阳光像是有些余力不足的样子,透过窗户落在地上的只有寥寥几缕。
夏默看了眼钟表,是下午四点,该是时候准备晚饭了。
他给附近的超市打电话送一些食材上来,刚打完,卧室的门被打开。
塞西尔走出来,脸上还有浅浅的、被压出来的红色印子。
夏默把通讯仪关上,“怎么醒了?吵醒你了吗?”他懊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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