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曾经的妄想,叫做夺舍还魂。
原来这种事是错误的,不可妄为。
心里面一直在燃烧的那一朵希望的小火苗,被这清阳山上的山风轻轻一吹,“噗”地熄灭了。
这样也好,安心做一只猫,不用再整天想东想西,彻底死心了。
唐豆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她的头顶在洁一法师的手心里蹭了蹭。
“好孩子……”洁一法师拍了拍她,然后将她放到地上。
唐豆豆愣了几秒,然后出了门,来到了沈苏亭的身边,绕着他的腿转了一圈,“喵喵”叫了几声。
沈苏亭赶紧抱起她,关切地问:“豆豆,你没事吧?”
唐豆豆喵喵叫了两声,表示她好好的,她没事,让他不要着急。
沈苏亭往黑漆漆的小屋望了一眼,心中不免遗憾。
也不知道洁一法师对唐豆豆说了什么,本来他是想来探问真相的,现在看来洁一法师是不打算向他泄露天机了。
“亭子,走吧。”老白在催他。
沈苏亭抱着唐豆豆,出了小院,走出道观,下了山门外的石阶,来到位于半山坡的停车场。
他开了车里的灯,发现唐豆豆蔫耷耷的,情绪非常低落,眼睛半眯着,窝进座位的角落里,看也不看他一眼。
“豆豆,她没有伤害你吧?”他再次确认。
唐豆豆勉强抬起头,冲他喵喵叫了两声,又把头垂下了。
沈苏亭有些后悔了,他也许不该这么冲动。也许伤害唐豆豆的不是洁一法师,而是他这个急着要弄明白真相的人。
开车回城的路上,沈苏亭不停地从后视镜里观察唐豆豆的状况。
她就那样一直趴着,一动不动,像是累极了。
回到沈家时,已经是快到午夜了。
一进门,安如芸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严厉地质问沈苏亭:“你还有脸回来?嗯?我问你!我让你去相亲!你把人家女孩儿一个人丢在餐厅是什么意思?”
沈苏亭都忘了晚上相亲的事了,听到他妈妈的质问,他还愣了一下。
随即,他皱了一下眉,说道:“妈,这都大半夜了,你心脏不好,就不要熬夜了,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你还知道我心脏不好?那你还这样气我?人家打电话给你姨妈,说我们沈家的孩子没有教养!你倒是向我解释解释,你有多重要的事,是天要塌了吗?为什么要把严小姐丢在餐厅?”
安如芸是真生气了,从客厅里冲过来,疾言厉色地训斥着沈苏亭。
沈苏亭没办法向她解释,今晚的事他也解释不清。
他只能说:“我最讨厌那种背后论人是非的女孩子,尤其她非议的对象已经死了。一个连死者都不尊重的人,你还指望她能尊重活着的人吗?我不喜欢那位严小姐!”
安如芸一听,更生气了:“就这个理由?你就因为这个原因,丢下人家女孩子就走?你也太没礼貌了吧?我不管!明天你必须去向严小姐道歉!否则我跟你没完。”
沈苏亭也是心情不好,不免沉了脸:“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去相亲就行,相不相得中,由我说了算。我相不中那位严小姐,为什么还要跟她有联系?我会给她打个电话,表达我的歉意,见面就算了!”
说完,他抱着唐豆豆冲上楼梯,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唐豆豆放到床上,他就坐在床沿上,盯着她看。
唐豆豆本来是懒得动,但被他盯得不自在,就从床上跳下去。
床边有两个崭新的猫窝,是安如芸给她买的,她一直拒绝在那里睡觉。因为她始终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不想像一只猫那样生活。
现在她已经不那么想了,洁一法师说了,她已经回不去原来的家了,她要珍惜这个新家。人身也好,猫身也罢,不过都是幻象,最后都要死的,一切都将归于虚空,她又何必那么执着于变回人呢?
她钻进其中一个由粉色绒布做的猫窝,身子一蜷,眼睛一闭,想要睡觉。
沈苏亭却不乐意了,他走到猫窝旁边,伸手把她从猫窝里拽出来,放回床上。
唐豆豆看也看他,又跳下床,钻回了猫窝里。
一人一猫展开拉锯战,从床上到猫窝,从猫窝到床上,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次,唐豆豆终于恼了,直接从床上蹦下去,往门外走去。
“行了行了!你爱睡哪儿就睡哪儿吧,我不管你了。”沈苏亭妥协了,把唐豆豆从门口抓回来,塞进了猫窝里。
然后,他自己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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