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婥的手攀在他肩头。
说到一半的话,她自然承接:“想聊什么?”
那句有关两年的问话还没问出,祁砚一眼就在苏婥长发飘散开的颈后捕捉到和桉树手腕间那朵一模一样的三向花。
他皱眉,两次确认,都是无一例外的纹身。
尤其三向花朝北方向的那轮弯月,与桉树那朵有所不同的地方,是弯月被附着色泽渡上了浅薄的墨蓝。
苏婥似乎察觉到祁砚神色的微变。
就在祁砚搂在她腰间的手不经意抬起,尝试要去推开散在她肩头的长发时,苏婥像是骤变敏感,一句话都没说,突然抬手就挥开了他。
舞曲恰好走到中间低魄的部分。
像极他们现在的交流。
苏婥没看祁砚的眼睛。
错峰划过的眼神,她佯装淡定地拢过长发,接过刚刚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提包,就下意识后退一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略带疏离地说:“抱歉,我不太舒服,暂时失陪。”
不论没给理由,她的行为已经算是一种对舞伴的冒犯,这是舞者本身不可以犯的错误,苏婥没管。
她提起裙摆,转身就朝洗手间的方向走。
这种感觉,与其说是拒人千里,不如说是偏向仓惶而逃。
祁砚并不介意苏婥如此的反应。
只是在苏婥这一番装作不识的言辞后,做出退避的举动,他倏而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总觉得她在隐瞒什么。
旁桌上那杯酒正因苏婥刚刚过大的动作而酒水倾撒,光下水渍的澄澈,祁砚收回眼,转而盯在苏婥离开的方向。
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眸色瞬间压下,深了几度。
*
仅仅苏婥一人的洗手间,外边有多暧昧流光,里边就有多轻巧静谧,轻到仅有她微促却淡的呼吸在肆乱萦绕。
许久,仍脱离不掉落针可闻。
苏婥掬了捧水在脸,明明盛夏,水温却凉到几近刺骨。
她手撑在水池边,Jing致做好的美甲附着极淡的一层水珠,晶莹剔透的,全然不似她现在蒙尘混乱的心。
刚刚那个男人,太熟悉了。
苏婥明明是在等今晚的大戏,却知道自己已然先磕碰上了钉子。
她思绪缭乱,但在几度自我洗脑后,还是把混杂的想法都抛之脑后,吸了口气,完美做到不露情绪把柄。
与此同时的二楼休息室。
程控和今晚的女伴正坐在沙发,一旁有庄园全方位的监控,但他们现下没工夫看,只因眼前有更大的诱惑蛋糕。
那个原先被程控放弃的徐照,现在拿捏着条件坐在程控对面。代表的不是程控的C&H集团,而是和C&H集团一度在酒业竞争上对敌的和光集团。
和光集团底下所及范围够广,是四企业逆向合并的代表,其中两家初始企业就来自中国,涉及行业分众,以跨国酒Jing饮料主涉猎,海运船舶和医药科技为副涉猎。
都说运势好的时候,身家极易翻倍。
和光集团就是最好的诠释。
单是近年度品牌价值就飙升到了225.36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457.6亿人民币。
如此盛名,和光集团的业务当然广泛遍及,全球近150多个市场,甚至在近70个国家设有办公。
但这家跨国集团有个缺点,以酒Jing饮料发家,近年来却抛本忘根,越发注重海运船舶和医药科技。
四家公司合并时就存在文化差异分支,当下还是没能逃过重新以国家点分裂的走向。
酒Jing饮料近两年频频出事后,上头同样外传有分歧,渐转海运船舶为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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