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很无聊,他甚至在家里也常给她发短信,在那些好像特意跑去找她只为说一句话显得很奇怪的时候。
可事实上,发了一条短信之后,聊着聊着就会变成至少好几十条,然后他就会懊恼,早知道还不如去当面找她说呢,既能说上话,还能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那一颦一笑都光华流转的表情……
“晕!我才知道鼹鼠的鼹是念第三声!我一直都念第四声的!”
“啊?我也是啊……真的吗?”
“真的,我刚查的字典!”
“好吧,但是你怎么会查这个?”
“因为看到有个帖子整理了大家都念错的很多字,其中就有这个,我真的无法相信!就算我在国外待过了目前生命的三分之一,也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毕竟小时候都有看鼹鼠的故事啊!”
“嗯嗯这不是你的问题,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也都崩溃了……”
“还有蛋挞的挞念第四声你敢信?”
“呃……不过也是哎,伐挞,鞭挞,确实是第四声啊,但就算之前想到的话,我应该也会以为是多音字。”
“对呀!可不可以说是字写错了?本来也是音译吧?”
“所以葡语的蛋挞怎么说?”
“不知道,我忽然意识到我好像也不知道英语蛋挞怎么说,在美国真的没见过!”
“是嘛?!”
“我查了一下,egg tart,好吧,音译也确实应该是第四声哈哈哈!”
“哈哈哈哈!”
……
但是,这个冬天还会有多长?他还要有多少日子的借口,以天气不好为名,以帮忙收拾行李为名,以自己不太会自言自语、单独陪着宇瀚就说不出话、最好她留下来和他一起跟宇瀚说话为名……以这样那样层出不穷的名义,阻止她外出散步,只因一刻与她共处的机会也舍不得放掉?
哦,所以……等到全部借口用尽,他恐怕就会……变成跟她一起外出散步了吧……
嗯……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都绷得太紧了吧?在美国的时候,总是想要求上进,有限的时间用来进行的社交,都因为追求高质量而带有强烈而明确的目的性;假期回国,因为他出国早的缘故,小学初中的同学基本都没什么来往了,有交往的都是父母朋友的孩子,往往既门当户对,又利害交关,与他们互动不但带着目的性,还往往被妈妈明里暗里提点说话当心,该说的要说到位,不该说的心里要有数,于是想起跟他们见面就心累,怎么可能提得起兴致。
所以说来说去,方灵采竟是他难得的一个可以完全放松随心交往的朋友,在她面前,他可以完完全全只做自己,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她又都能将话接到最舒服的点上,当然轻松,当然愉快。
或许她也是这样吧?他猜想。在这个家里,每天面对的是一个不省人事的病人,下人不大会来,想必也谈不到一起,所以她应该也是喜欢跟他聊天的吧?毕竟除了他,她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
甚至可能,我只是同情她吧?他又想。最近是节庆季,圣诞,新年,春节……人家女孩孤苦伶仃地寄人篱下,为了照护你的弟弟,连家也不能回,你家里又这么清冷没人气,难道多陪陪人家,不是一个绅士应有的风度吗?
想到了这一节,他心里重新安适,觉得又可以搁下一阵子,起码到春节后才需要重新审视和考虑某些或许有点严重……呃,越来越严重的问题。
想到这里,曾宇浩彻底放松,决定心安理得率性而为。
他加快脚步上楼,推开曾宇瀚的房门时,正见方灵采捧着平板电脑,在给曾宇瀚读书。
“我很惶恐,那盆重瓣黄水仙是我替小沅选的,只觉得花好看,特别,不落俗套,而且香气袭人,就像她一直以来给我的感觉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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