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属相,一个年头出生,一个年尾出生,都是十二岁,也都是那种说不懂事也知晓些道理;说懂事却又闯祸不断的年纪。
他们也不是真不知道,张夫人平日里管制他们,是为了他们好。
只是哪个少年都有着强烈的自尊心,总觉得被母亲管东管西的,弄得自己跟个没断nai的娃娃似的,很没面子。
但如果说他们真有什么坏心,那还真是冤枉他们了。
“我们没有不把大哥放在心上。”
傅榆到底大一岁,平日里也没有傅桂那么受宠,比傅桂多知道几分眉高眼低。
至少,他已经听出来张夫人话里的症结所在,也知道该怎么辩解才能让母亲消气了。
“只是大哥昏迷这几天,娘天天炖一碗蛋羹,到最后都是便宜了孩儿和三弟。今日大哥又迟迟不醒,我们这才…………”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羞愧地低下了头。
却是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几天吃的蛋羹,本来就不是他们的。
只是他们连着吃了几日,就惦记上了,并理所当然地私自进行分配,实在是…………
见他还知道羞愧,也不是无药可救,张夫人心里安慰了不少。
她又问还没有表态的幼子,“桂儿,你有什么想说的?”
傅桂抬头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禁心下一慌,“我……我明日就和二哥一起,到西山去给大哥套兔子……”
话还没说完,傅桂猛然反应了过来,赶紧闭嘴。
跪在他旁边的傅榆更是一脸崩溃地捂住了脸,心说:老三呀老三,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欠打都是轻的!
这一回,傅棠到底为什么会被人捅了刀?
还不是因为他们俩到西山去捉山鸡套兔子迟迟不归,傅棠出城去寻他们,这才在半路上遇见了纨绔调戏小娘子?
这个时候,傅桂又提西山,不是在张夫人伤口上撒盐吗?
果然,张夫人一怔之下,立刻暴怒。
“孽障,你还是死不悔改!”
她左右寻摸了半天,拿起哪个东西都舍不得砸,只好亲自上阵,揪住傅桂的耳朵,朝他屁股上踹了好几下。
这一回,她是含怒出脚,可不比往日里虚张声势的多,傅桂疼得“嗷嗷”直叫。
“啊——娘,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娘,我错了,我错了…………”
傅榆不敢上前,嘴上却没忘了替弟弟求情。
正堂一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等张夫人打累了,气喘吁吁地揪着傅桂耳朵问:“你还敢不敢再去西山了?”
“不敢了,不敢了。”
这一顿好打,他是真怕了。
“你呢?”张夫人眼风一扫,看的傅榆一个激灵。
“不敢了,不敢了。”
“哼!”
她这才松了手,在夏大家的帮助下,整理好了凌乱的半袖衫。
“好了,先吃饭吧。还有半锅鸡汤,你们俩分了。”
傅桂立刻讨好地笑:“鸡汤还是留着给大哥喝吧,大哥需要滋补。”
“是呀,娘,给大哥喝吧。”傅榆慢了一拍,但却说得更加真心实意。
“好孩子。”
张夫人欣慰地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头,但下一刻却又柳眉倒竖,“就算你们不喝,你们那杀千刀的死鬼爹回来了,也会喝光。反正都到不了你们大哥嘴里,还不如给你们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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