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这种正事自己是真不擅长,所以让严谨先看就让严谨先看吧,他最后再看也是一样的。
严谨看过之后,把奏疏递给了宋chao,就和傅棠一样,低头沉思起来。
片刻之后,那封奏疏又回到了太子手中,太子道:“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这件事,他还没有拿到明面上,主要就是想让他们三个先替自己出出主意,免得在那些老臣面前露了怯。
傅棠和严谨对视一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严谨先说。
而严谨也不客气,直言道:“宁王反心已露。”
“是呀,算起来他也等得够久了。”太子冷笑了一声。
傅棠笑着缓和气氛,“眼见他半截脖子都埋土里了,要是再装缩头乌gui,这辈子也就这么这么过去了,可不就是狗急跳墙了?”
这话说得既有趣又有理,还大大地贬低了宁王,太子不由一笑,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
——没错,宁王已是大限将至,狗急跳墙而已,又有什么好怕的?
第197章
和三个伴读讨论了一番之后,太子心里底气十足,召见重臣的时候,就表现得举重若轻,让几个保皇党欣慰不已,私下里都说天子后继有人。
而太子也劳记天子的教诲,和君臣议事,绝对不抢着发表意见,而是让他们先说,并时不时给予肯定。
当然了,若是在这期间,能有一两句恰好问到点子上的,那就更好了。
总而言之,就是既要让群臣觉得他们有用武之地,也不能让他们觉得君主是个好欺瞒的草包。
至于这度怎么把握,还是得太子自己摸索,别人的体会再深,也是说不清楚的。
这经验传授的……反正太子这个当事人都不觉得坑,傅棠也就用不着替人家抱不平了。
或许这种事情,也真是有天赋这回事的。
这种傅棠一听就觉得云里雾里的话,太子却是若有所思。他不但悟了,还能举一反三,做得很好。
反正朝臣那里的反响是挺好的,傅棠和严谨从不同的渠道打听了,他们大部分都觉得如今的太子谦虚谨慎,已经能担起储君之责了。
听了两人的汇报,太子松了口气,手心里的汗这才慢慢风干了。
从前天子身体康健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担天下的压力。
而今他家里的顶梁柱一朝病倒,所有的担子都要慢慢压到他身上,他也是不得不被迫成长了。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若非是天子病重,他还得过两年才会大婚。
是的,太子就要大婚了。
他的太子妃是早两年就相看好的,礼部尚书何患的嫡长孙女,何思。
何思与太子是同岁,今年十八。
若她定的是寻常人家,十八岁早就出嫁了,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但皇室无论是皇子娶妻,还是公主下降,一般都是订婚早,但成婚晚。
二十岁成婚,是他们的常态。
傅棠头一次听说这个规矩的时候,还曾怀疑过大庆皇室的老祖宗是不是个穿越的,不然怎么就把皇室婚龄定得这么科学呢?
但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人家纯粹就是觉得,二十岁之前,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已。
傅棠:“…………”
——幸好这不是我祖宗,学渣逃过一劫。
按理说,太子也要等到二十岁,才能把太子妃娶进门。
可如今的情况特殊,天子的身体谁看着都觉得危险,若是当真撑不住了,太子不大婚,就没有亲政的资格。
若是再有辅政的大臣心思不纯的,等三年后新帝到了婚龄,他们不想放权,还会找各种借口推脱阻拦。
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
因而,不管怎么说,太子的婚期,宜早不宜晚。
太子乃是储君,储君大婚,各地藩王都要来贺,宁王也不例外。
只是,宁王怀有异心,又几乎已经和天子一脉撕破了脸,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到天子的地盘上来?
到时候,天子把他彻底留在京城,对外就说他年事已高,猝然病故。纵然外界会有人猜测,谁又会为了一个死去的藩王鸣不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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