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虽然身上脏污了些,但这身衣裳还是她清醒时穿的那身, 心口处的银票也还在。
甄洛松了口气, 陈严见她看了身上衣裳,有些局促道:“姑娘见谅, 那日实在无处可去,在下才将姑娘带到了我的住处。我原想寻邻居婶子给姑娘换身干净衣裳的, 可郎中说,你高烧不退不宜见风。”
陈严口中的这个郎中,其实也是甄允花钱买通的人。
听了陈严所言, 甄洛也清楚了是陈严又一次救了她。
陈严知甄洛刚刚清醒, 身上必定十分不舒爽,便自觉道:“柴房有刚烧的两桶热水,我给姑娘提来,姑娘自行洗漱即可, 在下这便出府去书院了。”
他离开房内去柴房提水,甄洛从身上取出了五百两银票。
陈严回来时,甄洛示意他近前来,而后指尖沾取床边茶盏内的水,在案几上写:“幸得公子相救,敬上微薄银两,聊表谢意。”
将这句话写完,甄洛便把那五百两银票,递给了陈严,同时接着写:“银钱也是抵的公子为我支付的医药钱,公子若是不受,我寝食难安。”
陈严微微愣住,他着实没想过甄洛身上竟能有这么大笔钱,原本救人也是不图什么回报的,可他看着手中的银票,却有些犹豫了,他苦读多年,一直未曾参加科举,并非自觉学问不Jing,而是没有入京的盘缠,若是有了这笔钱……
犹豫几息后,他道:“姑娘客气了,在下并非挟恩以报之徒,只是在下家中清贫,有心入京赶考,却一直筹不足路费,今日收下姑娘的钱,也是为赶考所需,待来日,必定回报姑娘。”
甄洛摇头,唇畔挂着柔柔的笑,在案几上写:“洗漱。”
陈严忙道:“在下这就去书院,热水都在内室放着,一应用具都是我前日新备下的,乡野寻常之物,姑娘凑合着用。”
话落,脸上泛着红,脚步匆匆离开了。
甄洛自己起身,缓了缓身上酸软,在隔间内细致的清洗了自己身上一番,几日都穿着这shi污衣裳,她实在膈应,搓洗身上时都搓出了红痕。
陈严给她备下的洗浴用具虽是新买下的,却多是男子所用,连备下的换洗衣裳也是不大合甄洛身量的男子衣物。
陈严在书院读书,还未曾娶妻,若是去衣裳铺买件女子衣物,传到了书院,只怕是要被人议论的,故此他只得谎称是给自家弟弟买件衣裳,随意挑了件尺码小些的男子衣裳。
甄洛看了眼自己脱下的脏衣裳,又看了眼一旁放着的干净长衫,抿唇顿了会儿,将自己的脏衣裳扔在一旁换上了干净衣物。
都落到这地步了,也由不得她挑挑捡捡。
换上干净衣物后,甄洛清理打扫了房间,又提起自己的脏衣裳打了盆水学着清洗衣裳。
*
此时澄县县衙内,甄允和那承平侯世子正在县衙正堂侯着。
“世子爷,人进城了,现下正往县衙这边来呢。马上就要到了。”护卫行色匆匆来禀。
甄允和那世子听罢,提起衣摆就往县衙大门那疾奔。
两人刚在大门口站定,他们候着的人便到了。
甄允和世子双双跪在地上,正欲行礼,来人已先开口道。
“不必废话多礼,人呢?”
甄允看了眼承平侯世子,略一犹豫,先问道:“陛下是问赵迢下落还是……”此前甄允在信中写了赵迢之事,而后也将此事告诉了承平侯世子,他未提自家阿姐和赵迢的关系,是粗略道了赵迢的大概身世。
甄允还未将话说完,秦彧已然没了耐性。
“甄洛人呢?”
甄允暗喘了口气:“回圣上,草民阿姐性子烈,草民不敢贸然动手,只让人在暗中守着,想着待圣上来了,再行安排。”
这当口,往日一直在陈严那盯着甄洛的护卫,正好回来报信儿。
“甄姑娘醒了。”护卫急匆匆回来报信儿,话说着冷不丁撞上秦彧,骇了一跳。
秦彧冷冷扫了这护卫一眼,出口的话也是冷的。
他道:“带路。”
护卫虽不知晓秦彧身份,可见自家世子都毕恭毕敬跪着,心中也猜了个大概。忙恭恭敬敬引着秦彧一行去了。
陈严租住的这院子价钱便宜,此地住着的自然也都是市井百姓。
护卫引路到那院子所在的巷子口时,指了指最里头的一家,道:“您往里走,最里面的一家就是。”
一个暗门子的女人刚送走昨晚的恩客,瞧见秦彧立在巷子口,当即来了兴趣,摇着手帕上前,声音做作:“哟,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就是这脸忒冷,不若到秀儿帐中暖上一暖。”
这地界居然还住着暗娼,秦彧的脸色愈发的冷。
“她就住这地界?这会儿竟不嫌污了眼目了?”秦彧唇畔冷意尽显。
一旁的护卫胆战心惊,忙解释道:“甄姑娘是被一书生所救,并未接触过旁人,瞧见过姑娘的也只有那书生所租的院子内的两个家世清白的帮工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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