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还幸存的学生们应该会往哪里跑?找老师?出校门?回家?
江辞辞并不知道丧尸事发的整个过程,只能以自己的认知与观察做出些一知半解的推测。但是丧尸会通过咬噬来感染正常人、丧尸会通过人类气味追寻正常人……这些基本信息,还是可以肯定的。总而言之,人越多的地方必定丧尸越多而越危险。
想到这里,她从楼梯拐角处的窗口望下去,果然,整个Cao场密密麻麻的,有人也有丧尸,仅存的几个保安和老师一边指挥疏散着学生们,一边对抗抵御着丧尸,情况却毫不乐观。
七中的学校校门是电动推拉式的大铁门,江辞辞眼睁睁地看着那缓缓拉开一小半的铁门外无数可怕地丧尸用手扒着门想要进来,那画面触目惊心得仿佛就在眼前,隔着老远呆在高楼处的江辞辞都不免害怕地后退,那群原本排队挤着要出校门的学生更是乱作一团。保安教师们急手急脚要求关上大门,却还是有许多可怕丧尸冲了进来,有人呼天抢地尖叫痛哭,整个场面渐渐走向无可抑制的崩溃边缘。
怎么回事啊!?江辞辞直摇着头,难道校门外也是丧尸横行?
她不敢去想象,甚至也根本不知道学校里的丧尸是怎么出现的。她原以为老师和保安管理一下,叫来警察也好,就能制住那些怪物,不让感染蔓延。而现在整个状况已经超乎她的认知——丧尸有多少?学校里有多少?外面有多少?警察呢?医生呢?救援队什么的?大人们呢?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状况可怖突发,这一切一切,她都不清楚。
头又开始疼起来了,脑海里思绪紊乱,江辞辞咬了咬牙,猛地抬手敲了敲额头。
冷静,冷静下来,她这样对自己说,却发现根本不行。
母亲——她想起还在医院中的母亲。
所有的冷静克制都分崩离析。
昨天她在医院照顾母亲到了很晚,疲困至极要离去之时,母亲终于提起了钱的事情。
“辞辞,你辛苦了。”
一句话,六个字,简简单单,也没有下文。
江辞辞却知道母亲在说什么。
她都知道,知道自己又去找了生父,知道自己被那个红裙女人羞辱一番,知道自己咬牙努力到今天有多苦。
生身母亲,如何不知,如何不懂。
她十岁时父母就离异了,母亲有着旧疾却为了照顾她一直Cao劳,身体每况愈下力不从心,一开始生父每个月还会寄钱来,不多不少却足够二人生活。后来母亲病重愈烈开销愈大,那个男人也懒得在她们母女身上多花钱,渐渐地从每月一笔钱到半年不定期,她们甚至只能靠亲戚的接济和她打零工赚的微薄工资度日。
她对家庭的概念从来是模糊的,唯有母亲陪伴在身边。相依为命,就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如果用一年、两年、三年、十多年的时光去互相坚守扶持的话,那就是融进血骨深处的东西。
现在,现在——现在一个人待在医院的母亲,如果、如果……
江辞辞不敢想象下去。
这比面对丑陋恶心的丧尸可怕千倍万倍。
她觉得自己眼睛发shi,却没有哭出来。
她憋下所有泪水,告诉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不能出校门,但她至少要竭尽所能确定母亲现在的安危。
望着三楼通往北楼高一教学楼的天桥,少女眨了眨眼,仿佛在望着一个深而无尽的洞窟。
高一(6)班教室,她的班级,无论如何,她必须到达那里。
拽紧包着工具的简易粗布包,手中的钢质长棍触感冰冷。
第6章 南轩
人的头骨的硬度极强,在莫氏硬度3~4之间,相当于一块氟石或方解石。
丧尸呢?
江辞辞不知道。
她的手在抖。
面前的丧尸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校服在它腐烂发黑的身上残破难辨。
但那也是校服。
一路上过来,她已经在竭尽全力避免与丧尸正面冲突,不仅是因为害怕因为打不过,还有一层模模糊糊的原因——那些可怕又凶残的怪物,曾经是她的同学。
“同学”这个词,比“家庭”这个字眼更让她觉得迷茫无解。
她没有什么朋友,能说得上话的人寥寥无几,亲密至交那想都不要想。但不代表她不知道一个人对于另一个特定的人无法更改不可比拟的重要性。
拿起钢质长棍,往那坚硬头骨处猛地一击、又一击,拼尽全身气力,死命砸下,再砸下,反反复复无数下,直到鲜血汩汩涌出,脑浆喷溅四散。
生命的意义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不是在杀人?杀死与自己同龄的无辜学生?他们的亲人又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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