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抱着她的胸膛多么紧实、有力,却没有那么仔细看过,原来人的肌rou是这样的,一块一块,肌理分明,像小山一样弯曲起伏,蕴含着未知的力量。水滴淌过他冷白的颈,在他腰腹间走了个迷宫,然后慢吞吞地往下,眼看要钻入小腹下……
“釉宝,洗完再看。”
“......”
谢瓷脸红红地移开眼,抱着俞蜃准备好的睡衣进浴室洗澡去了,等再洗完出来,俞蜃拿着吹风机在外面等她。
俞蜃很喜欢给她吹头发。
谢瓷问过他,他说以前她看不见,用电器不安全,从来都是他给她吹头发。那更早,应该是哥哥给她吹头发吧。
谢瓷又变成了一根麻花。
俞蜃对她好,哥哥也对她好。
但她似乎喜欢哥哥多一点,也不知道两种喜欢一样不一样,谢瓷有些沮丧,她什么都不记得,万一一样怎么办?
想着想着,又有点迟疑。
她可以喜欢哥哥吗?
谢瓷当然没傻到去问俞蜃,他还是她未婚夫呢。于是,她只是迟疑着问:“俞蜃,你之前有喜欢的女孩吗?”
吹风机呼呼的声响停下。
俞蜃问:“釉宝说什么?”
谢瓷重复了一遍。
俞蜃:“只有釉宝。”
谢瓷耷拉下眼,心里发虚,那可怎么办,万一她也喜欢哥哥呢。她答应过俞蜃的,不会丢下他,她不想和他说谎。
等上了床,俞蜃留了盏壁灯,从床头抽出一本故事书,一手给谢瓷当枕头,语调不轻不重:“给你念《春天的窗户》。”
谢瓷闭着眼,问:“是什么样的故事?”
俞蜃:“是画家和一只猫。”
“一个穷画家住在小镇上,他的房间朝北,太阳照不到,他没有钱买柴油去烧旧暖炉,一到冬日,只能裹着毯子瑟瑟发抖。有一天,他的房子里来了一只奇怪的花猫,猫对他说,你这样冷,不如养只猫吧,热乎乎的猫像一只暖水袋……”
谢瓷忍不住问:“他养得起猫吗?”
俞蜃:“猫说,‘聪明的猫都是在外面找食吃的’。”
谢瓷:“......”
“猫在屋子里也觉得冷,对画家说,要是有一扇窗就好了,你画一扇窗吧,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开满了红色的虞美人,一列小小的列车从远处开过……”
谢瓷安静地缩在俞蜃怀里,意识渐渐昏沉,恍惚间,她似乎听到哥哥在念故事,他说:“——窗外,太阳一转向西边,原野就会被染成一片玫瑰色……当黄昏的第一颗星星闪闪发亮地出现在远方的白杨树上时,电车会轻轻地、咣当咣当地开过去。电车的车窗里,亮着黄色的灯光。”
她下意识抱紧了俞蜃的手,喃喃:“哥哥……”
俞蜃垂着眼,不徐不疾地念完了剩下的故事,放下故事书,看向怀里的谢瓷,她睡着了,想着他睡着的。
半晌,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她的发。
“晚安,釉宝。”
.
隔日,南渚依旧没放晴。
谢瓷在洛京呆久了,忽然回到南渚,被热得头晕转向,穿着件吊带裙,袜子也不肯穿,躲在休息室里,躺在凉席上扇风。
俞蜃知道她不爱吹空调,拿了冰盆放在边上,由着电吹风呼呼地,把凉意都带去她身上。他叮嘱:“不可以对脸吹,我去做饭。”
谢瓷闭着眼,摆了摆手。
示意他去吧,她知道了。
谢瓷晃着小腿,心想以前的日子可真舒服,现在还得开店挣钱呢。她想,哥哥应该是在南渚上学,所以会和谭立风认识,正好谭立风是洛京人,她哥哥也该是洛京人,可她最后怎么跑到海岛上去了,想不明白。
听俞蜃和她说那么多过往。
也不知道她哥哥说的,还是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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