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江砚祈露出一记乖巧又恶劣的笑容来,他说:“比如煜王殿下啊!”
众人哈哈大笑,唐眠在不怀好意的笑声中红了眼,他起身站到中间来,先朝无辜受难的萧憬行礼道歉,又转身去看江砚祈,颤声道:“小郡王莫要因为不喜欢我,无端牵连了太子殿下和煜王殿下的名声。太子殿下温和心慈,因为怜我才多有照拂,我绝不敢污了殿下圣明。”
“怜你?”江砚祈挑眉,“怜你什么呀?是怜你没成为唐府嫡子么?我觉着该怜的是唐统领吧?人家一正儿八经的嫡子,为了那点仁义还得供养害了自己亲娘的母子俩这么些年,让你好吃好穿地做个小少爷,太子殿下心慈,怎么也不怜惜怜惜唐统领?”
“小郡王,这就是您不知道了!”汪阕礼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那被抢走的金丝鸟笼,嘴上却说,“唐统领高大威猛,走得又是铁血之路,哪里做得出撒娇卖痴博同情这样的事儿?所以自然敌不过这位小可怜啦!”
唐眠一急:“我——”
“你什么你?”岑乐沂敲打着金丝鸟笼上方的圆盖,就那么斜着眼看他,“你安的什么心思,我表哥不知道,我们可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以前我还没注意你,也没觉着竟有人敢往我表哥跟前凑,但现在我知道了,你就别想如意。我并非瞧不起庶子,却实在不喜欢你,想在我表哥手里搏个前程,可以,但要是想往太子府的床上爬,那我第一个宰了你!”
唐眠被他直白的话语羞得落了泪,偏偏这席间坐的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至少是不会在郡王世子等贵客面前怜惜这个么心中有“韬略”之人,没人帮扶,他又不敢以下犯上,只得转身哭着逃了。
“哟!”姚谒伸长脖子,笑呵呵地道,“要去给太子殿下告状了!”
岑乐沂闻言瞬间没了气势,他有些心虚地跟江砚祈咬耳朵,说:“易安,他要是真告状了,表哥不会饶我的。”
“出息,我刚还想夸你,这么快就怂了?”江砚祈推开他,“太子殿下只是一时受人蒙蔽,等他看清这唐眠的真实面目,感激你还来不及。”
岑乐沂闻言松了口气,又去逗鸟了,心中更确定易安十分介怀唐眠和表哥之间的事情。
一旁始终安静的江慕南喝了口酒,说:“大哥,我出去一趟。”
“要去太子府?”江砚祈倍感莫名,“人家去告状,你去做什么?”
是啊,我去做什么?江慕南一噎,默了片刻才道:“之前我没往这边去想,就只是觉得他想在太子殿下面前搏个前程,毕竟他那样的身世……这样做其实也可以理解,但此时明白了他的心思,我哪里还坐得住?”
江砚祈闻言觉得好奇怪,“你为什么坐不住?人家是往太子那边爬,又没想着往你的榻上爬。你在太子府当了几次学生,还要Cao心人家的私事儿?”
江慕南又喝了口酒,顺着那股子烫喉的酒意冷声道:“因为太子的榻,我要上。”
第45章 拉拢 江砚祈实在是被江慕南的话惊到了……
江砚祈实在是被江慕南的话惊到了,他从喧闹的酒席中出来,一个人坐在湖边的假山上冥思苦想:江慕南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太子起了那样的心思?
在话本里,江慕南和太子并没有什么交集,更别说这样的情爱之心了,虽说太子的确风姿奇高,但江慕南到底是什么时候……难道是去太子府听讲的时候?
“备了,我想着太子殿下不缺金贵的物件,便自己雕了个小物件,太子殿下也喜欢。”
这句话十分合适宜地在江砚祈耳边响了起来,当时听着没觉得哪里奇怪,可现在一想:为什么要自己雕?这自己雕自己送,还是个小物件……好小子,当时他还说让太子明白郡王府的心意就成,敢情江慕南送的是心意,却是他自己的心意,还他娘是情意。
江砚祈抱着细口玉壶啧啧做声,心想:好小子,有志气,不想孤寡了就看上了男人,还是当朝太子。
“哗!”
正是走神间,湖里的鱼儿哗啦啦地散开,激起了一片涟漪。江砚祈喝了口花露,看着突来之客从假山边走过,站在了湖边。
这人许是喝得不少,脸上也沾了绯意,在昏黄的路灯和明月的交相照应下显得更加无害。他手里的紫蓝色翡翠玉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江砚祈注意到那紫蓝色的扇面上空白一片,没有题画字,连印章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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