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蒋烟依旧很晚才睡着,只是心情不太一样,她想了许久,觉得好像摸透了一点余烬的性格。
他就是这样的人,冷惯了,独惯了,改变现状很难,接受一个人更难。
师父说,余烬不会轻易让人走进他的生命里,一旦他的心对谁敞开,那便永远都不会变。
这是那天纪元生说过的唯一一句清醒的话。
余烬不讨厌她,蒋烟感觉得到。
但喜不喜欢她,她真的看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蒋烟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吃了昨天买的牛nai和面包,出门前照镜子,想了一下,又把自己好不容易编好的小辫子弄乱一些,擦掉唇上的一点口红,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有气色。
去车行的路上她接到江述的电话,江述说开完系里的会就过来,接她去打针。
蒋烟Jing神十足,“不用过来了,我好了。”
江述觉得她心情不错,“你倒好伺候,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怎么,不是昨天为爱绝食,感动中国的时候了?”
蒋烟听出他笑话她,也不生气,“谢谢你,江述。”
俩人从上幼儿园就认识,这么多年打打闹闹,互相拆台,互相嫌弃,没事吃吃喝喝,有事二话不说往前冲,早习惯了,没谁说过谢,用不着。
江述:“你好像有毛病。”
蒋烟乐了,“你最近这么靠谱,我很感动,你放心,我的漂亮女同学都给你留着,你看上哪个,我给你牵线。”
江述骂了句神经病就把电话挂了。
蒋烟走到车行门口,看到两辆拉风的摩托车,其中一辆有些眼熟,不知在哪见过。
她进了大厅,看到雷子正和两个陌生人在一辆新车前面研究改装计划。
小屋门没关,余烬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小沙发上聊着什么。
蒋烟放下包包,一瘸一拐走到饮水机那边倒了两杯水给小屋送过去。
余烬手里夹了根烟,但没点燃,看到蒋烟,他视线首先落在她脚踝,“脚怎么样。”
有外人在,蒋烟没有矫情,大大方方,“好多了。”
沙发另一侧的陌生男人没见过她,“这位是?”
“蒋烟。”余烬只说了她的名字,没有介绍她身份。
他又示意旁边,“张弛,我朋友。”
名字有些耳熟,蒋烟一边跟人打招呼,一边飞速运转大脑,直到出了小屋才猛然记起,当初江述帮她弄的那辆摩托车,主人好像就是叫张弛。
怪不得门外那辆车那么眼熟。
蒋烟有些心虚,一个人跑到库房假模假样整理零件,祈祷张弛那辆车不是在余烬这里改的,如果是,那岂不是一开始就露馅了,他应该早就知道那不是她的车。
想到这,蒋烟忽然意识到自从住到这里,她从没骑过摩托车,最开始还那么外行,什么都不懂,余烬也从没说过什么,没有表现出任何疑惑。
她一直想着这件事,直到外面的人陆续都走了,大厅安静下来,她才探出脑袋。
余烬好像还在小屋,雷子送人还没回来。
她跑出去,正巧余烬从里面出来,两人互相看了一下。
他表情没什么异样,蒋烟稍稍松了口气。
余烬的目光扫过她淡淡的唇色,看着好像还是很没Jing神的样子,“今天还打针吗。”
一句不打已经在嘴边,硬被蒋烟压下,“打。”
“什么时候去。”
“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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