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近在咫尺,林无忧蓦地在打了滚,剑滑划伤了她的胳膊,她痛呼一声,殷红的血不断从伤口里冒出。
完了,难道今日要命丧于此,顾尘风的病怎么办!
长剑带着夺命之势再次压过来,疾风起,如墨的长发飘舞,闪着寒芒的长剑势如破竹越来越近,林无忧慢慢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顾尘风!
林无忧等着长剑穿膛撕心裂肺的痛,有人在痛呼,紧接着她感觉有股血腥发热的ye体溅到自己脸上。
她睁开眼睛,只见那个黑衣人被人长剑穿膛而过,嘴角是殷红的血,长剑落地,他身形摇晃了几下,“砰”一声倒在地上。
长剑的主人身材修长,一身白衣,衣带飘飘,如瀑布的般的长发肆意飞舞。
是顾尘风?林无忧甚至嗅到了空气中浓烈血腥味中的那淡淡的、不易察觉的茶叶香,情不自禁地想要喊出名字来。
只见那人迅速收剑入鞘,行动如疾风一般,之后急忙扶起地上的林无忧“你没事吧!”
林无忧凝视着那银色面具,落寞地摇了摇头,轻轻说道:“谢谢你,沈钰!”
不是他,他肯定还在生气。
沈钰给林无忧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在他强烈要求下,林无忧答应了让他护送她到临北。
二人到达临北时,已经傍晚了。橘红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林间时不时传来孤寂的鸟鸣声。
临北地处大周边陲,论文治武功自然远远抵不上大周都城华京。临北气候干燥,一年四季温度偏低,这里的居民住房大多是低矮的土坯房。
沈钰安排妥当,夜里一直翻来覆去不放心林无忧的伤,打算去隔壁房间看一眼。结果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他推开门,房间空无一人。
沈钰只觉热血涌上头,他急忙跑到楼下问当值的小儿萱毒草这种植物一般哪里有。
“什么,萱毒草?”“什么,萱毒草?!”昏昏然欲睡的小儿显然吃了一惊,那可是有名的毒草,被它的叶子只要划破一点,不出三个小时,人就会呼吸衰竭而死。小儿颤颤地指着西南方向:“临北山...每年这个时候临北山都开遍了萱毒草,只是客官我劝你还是......”
话还没说完,小儿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影子带冷风掠过,眨眼间空无一人。他拍拍自己不太清醒的脑袋,什么情况?刚才是不是有人问他临北山在哪里来着?
算了,我还是继续打盹吧!
夜里,深山冷寂,树叶沙沙作响,时不时传出诡异的鸟叫声,并且会有狼虫虎豹出现。
冷风吹过,沈钰从山脚一直找到山腰,都没见到林无忧半点踪迹。他怎么就没想到,无忧想要快点制成解药,一定会想着越快快找到萱毒草越好!可她身上还有伤,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他素净如雪的白色衣摆溅到一大片泥点草屑,又穿过一片黑黢黢的树林,转个弯,发现有个陡坡,陡坡上是一大片的叶子呈啮齿状的草本植物。
是萱毒草。
在浓重的夜色下,他好像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飞身下来,越近心里越恐惧。
是个身着粉衫的女子,女子浑身上下都是泥斑和草屑,长袖处一片殷红,怀里还紧紧捂着一个脏兮兮的布袋。
那满是草屑和沾上血迹的清秀小脸,他再熟悉不过了!
“无忧!无忧!”他哆嗦着唇唤她。
女子毫无血色,静静闭着眼睛,仿佛梦呓,仿佛虚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尘风.....尘风......”
他目光扫过沾满泥土的布袋,里面满满都是萱毒草。
面具摘下,俯身,轻轻一吻。林中鸟鸣响起。
沈钰背着昏迷的林无忧,在浓重的山雾里,一步一步走下山去。
背上的女子意识并不清醒,她低声的、无力地重复着两个字:尘风。
声声捶打这沈钰的耳膜。
迷蒙的山雾里,晚风起夹带着强烈的肃杀直面逼来,草丛中的虫蚁恐惧的不敢发出声音。
“谁?”沈钰厉声喝道,长剑已经在手。
“大公子-------”娇媚诱惑的女声蓦然在身后响起,声线如丝,撩得人心底痒痒的。
一个身着紫色华服的女子临风而立,长发如瀑,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勾人魅惑,慢慢扬起唇瓣,目光如波,望着沈钰。
“阿紫!”沈钰微微眯起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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