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韩岱忙收拾了一下,拱手与对方见礼。
“听说那些人还没有招,陛下让我过来看看!”萧凌辰抬目朝地牢里看了一眼,“谢大姑娘还病着,一日不好,陛下也一日放心不下。”
“是,是,二公子,请这边请!”
二人联袂进去,韩岱拼命地压着汹涌澎湃的吐意,还没有到地牢,便听到狱卒大喊一声,“来人啊,来人啊,凶犯死了,全死了!”
韩岱吐也不想吐了,扶着墙一路朝前跑,萧凌辰快步都追不上他,等到了挂着那些黑衣人的地方,果然看到那些黑衣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唇瓣乌黑,已然没有了生息。
“完了!”韩岱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如丧考妣,呜呜呜大哭起来。
萧凌辰被他弄得有点懵,死的人与韩岱非亲非故,八百年都不曾打过交道,死了就死了,值得他哭得这么伤心吗?
“韩大人,那个,节哀!”萧凌辰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韩岱,他蹲下来,要扶着韩岱起身,地牢里Yin暗chaoshi,韩岱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老了,够他受的。
“二公子,你说好好儿的,他们死了做什么呢?我都没有查出幕后主使是谁,他们怎么能死呢?”
萧凌辰抿了抿薄薄的唇,“韩大人,请恕在下直言,这些人本来就是死士,他们就算是死,也不会把幕后主使交代出来的,这是死士的生存原则。”
没有谁比他更加希望,这些死士能够开口说话了,他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没想到京城中,那人的手也伸得这么长。
既是死了,萧凌辰也不好多待,“韩大人,此地乃命案现场,在下不好多待,不过若是有什么需要过问的,随时召唤在下,在下一定不会推诿。”
这事本就与萧凌辰没有半分关系,黑衣人活着的时候,他与这些人面都没有照过。韩岱也能够理解,正常人谁也不愿意和命案扯上关系,便派了狱卒送他离开,自己赶紧把消息传给谢家,搞不好,他又要进宫请罪了。
韩岱薅了一把头发,唉声叹气,但愿谢大姑娘看在他剩不了几根头发的份上,能够帮衬一把。
“全死了?”
谢宝瓒睡也睡不着了,她吩咐翠眉,“叫人备好马车,就说我要往刑部地牢走一趟。”
四婢听到这话,半点都不惊讶,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和姑娘过不去,姑娘要留的人,也敢动。虽然这些人迟早要死,但也得姑娘说他们什么时候能死。
马车很快就到了刑部门口,韩岱亲自来接,“怎好劳烦姑娘跑一趟?”
“我不来,韩大人能查出是谁灭了这些人的口?人都给韩大人捉来了,就这么几个人,韩大人都没有看住,这可如何是好?”
韩岱欲哭无泪,“到底是谁在刑部大牢里动的手啊?本官要是抓到了这人,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按照《大雍律》,下手的人还不至于要被碎尸万段,韩大人慎言!”
刑部的地牢,建在地下,从门口沿着一条缓坡下去,两边的墙壁上点着风灯,光线昏暗,每隔三步均有一个持戟的甲士,墙上挂满了青苔,越往里走,气味越是难闻,偶尔能够看到老鼠在漫步,看到人,两只绿豆眼还敢和人对视。
谢宝瓒不是第一次来,对这些倒也并不稀奇。
从门口至地牢行刑处,哪怕是爬,也要不了半刻功夫。
黑衣人还挂在墙上,一共七人,挂了三面墙,死去约有半个时辰,并未被人放下来。
地上放了一个火盆,牢房里的Yin冷被驱散了一些,光线也亮了起来。即便如此,楼珠举了一个琉璃盏,跟在谢宝瓒的身后,待宝瓒在黑衣副首领的面前立定,楼珠便将琉璃盏举高,照亮了副首领的脸。
“怎么没请仵作验尸?”
“小人田七见过谢大姑娘!”一个身穿青衣的老者给谢宝瓒行了个礼,“因姑娘未至,这案件也非同小可,小的便略等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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