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芸总算止住了抽泣声:“她是从我府上院墙根的一处洞xue钻出去的。”
严浔面露一丝疑惑:“那可否请尚仙夫人带我去看看那洞xue?”
严浔知她跟母后是一条心的,骆菲菲走丢了多半是正中母后下怀,这个上仙夫人自是站在母亲那边的。这样想着,心中阵阵隐忧侵袭搅扰。
卢芸领着严浔往那处洞xue走去,继续表演出一副郁郁寡欢的神色。
“既然已经走失了三日,为何不向我传个信?”严浔边走边说,语气中似有些不满。
卢芸赶紧恭声回道:“大君殿下有所不知,菲菲走丢那日,奴家和尚仙大人都快急出了病,遣了卓府上下所有人满地界地寻找,附近的深山密林也都去找过了。并且第一时间便将这消息通传给了仙后殿下。殿下知悉后,亦是急得头疼脑热,着人去兵部司调了许多仙兵一起寻找。”
严浔听她这样说,知她没几句真话,便不再多问。
卢芸继续扯开话匣子,把她早就准备好的一通说辞一股脑地往外倒:“仙后对奴家亦有嘱托,说二皇子殿下在外征战,不好随意叨扰,或许不等殿下返回仙君山,我们便能找到菲菲了,所以奴家便没有及时向殿下传信,罪过了!”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干呕似的哽咽。
严浔听到她一副虚假之词,心中愈发的担忧,脸色更加的不淡定,莫不是母后授意她对骆菲菲做了些什么?早知这样自己就不应该离开仙居山。
卢芸见他面色难看,便虚情假意地安慰道:“不过殿下也不用太担心,菲菲这丫头机灵,自己一人出门在外,什么事她都能应付得来。”
这哪里是安慰,说得严浔更加揪心。
这句话说完,二人已经行至那处洞xue处,洞xue旁还有两个家丁在看守。卢芸之所以没让人堵了这个洞,就是为了留着给严浔看的。
严浔俯身去查看那处洞xue,洞身虽窄,但骆菲菲纤细的身形应是能钻得进去的。
为了证明傻丫头钻洞出墙的真实性,卢芸继续搬出各种事实以做说明:“菲菲走丢后,我那不孝子才不得不承认,这处洞xue是他挖的,为了偷跑出去花天酒地,后来不知怎的竟被菲菲发现了,便也学着他经常由此出入。”
严浔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夫人说的可是卓彦?”
卢芸点了点头:“正是那个小混蛋,奴家教子无方,犬子每天想的就是出门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会面,尚仙大人曾经禁了他的足,这小子竟然想出这么一个法子,经常半夜钻洞偷跑出去饮酒作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严浔眼睛盯着那处洞xue发了会儿呆,想象着骆菲菲娇小的身形在这么狭窄的洞xue里爬来爬去,心中生出阵阵酸楚,眼眶中泛出了chao气。
卢芸见他不语,继续保持着一副惺惺作态:“我家菲菲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定会保佑她平安无事的。再者说了,也不知菲菲她是走丢了,还是不想回来了。”
严浔听出她此句似有深意,扭头望向她:“夫人为何会有此一说?”
卢芸回道:“菲菲这样一个活泼好动的姑娘,在我府上一直被限制了自由,自然可能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其实她只是想挑拨严浔,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子哪懂得什么儿女之情,一不高兴便说走就走,对他并无任何留恋。
严浔听后,面色更加Yin郁,想到骆菲菲自被他带回仙居山后,不仅被母后责罚差点丢了性命,还得每天违着性子过这般拘谨的日子,想从这里逃出去也是情有可原,但她对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不舍吗?
二人几番言语后,严浔觉得从这个尚仙夫人口里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这位夫人经常在母后的芊蕙宫里家长里短地套近乎,从收骆菲菲为义女开始,就是得了母亲的授意,如今丫头又无缘无故地走失,多半也有她的功劳在里面。
与其在这里听她废话连篇,不如赶紧回去带兵找人。
思及此,严浔便与卢芸告了辞,向出卓府的方向走去。在即将行至卓府的大门口时,身后一人叫住了他:“殿下,留步!”
严浔回头看去,一个淡绿色衣袍的清秀少年快步走来,是卓彦。
少年走至近前向二皇子施了一礼:“大君殿下,好久不见!”
严浔见到他,立刻想起那处洞xue,于是问道:“卓彦弟弟,墙根下的那处洞xue果真是你挖的?”
卓彦听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处洞xue小弟就是偶尔偷跑出去用用的,前些日子被菲菲姐姐发现了。她跟我一起偷跑出去过不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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