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浔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一只手上还握着那柄木剑,于是又脱口而出地喊道:“玉儿,你的剑.......”
但此时卓玉儿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声音。
少年朝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发了会儿呆,心头涌出莫名的失落感。随后,目光再次移至手中那柄木剑上,随手便将那剑搁置于一旁的兵器架上。
后来,严浔在原地等了多时,却一直未等到卓玉儿回来,也没有等到她请来什么医员,猜想她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畏罪潜逃了,心中生出些许后悔,后悔装病把她给吓跑了。
卓玉儿平日里在修习功法时,虽然非常好为人师,总是不吝啬于对严浔各种指指点点,但在其他方面的行事还是尊卑有序的。做为兵部尚仙家的大小姐,跟这个二皇子之间始终是界限分明的。
但出乎严浔意料的是,这丫头在他面前竟然胆小如鼠!自己有那么可怕吗?装个病就能把她吓得逃之夭夭?难不成自己还会给她扣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不成?
严浔越想越不解。
第二日再次相见,丫头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只字不提她快速离场去请医员那个茬。
严浔见丫头这般回避,只当是她心中忌惮,便不敢冒然旧事重提,怕再次将她吓跑,但还是忍不住地问起了那柄木剑之事。
卓玉儿闻言,果然避开了“以下犯上,畏罪潜逃”之事,只回答说是外出逛集市时,无意中看到那柄剑,见做工Jing致,十分喜爱,于是就买了回来。
严浔听后,玩笑地调侃道:“玉儿,那样的赝品就是个玩具而已,又不能杀人!”
不想一句玩笑话竟然招来卓玉儿不屑的眼神,并一脸严肃地反驳道:“不想殿下竟这般狭隘!习武之道难道就是为了杀人?就不能是强身健体吗?”
少年听出丫头语气中的不满,不明白她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肝火,自己就一句玩笑话而已,竟被她解读成“狭隘”。但眼睛觑向她的神色,见是一副吃了火.药桶般的气势,便未敢再继续接话。
☆、皇兄在卓府?
严浔手持着木剑,思绪从多年前飘了回来,眼波中流露出不知所起的空茫,心脏莫名地震颤了两下。
随后他带着几人先去与肖羽汇合,听取了他的汇报。被捉拿的两个盗尸人的口供中,并未获取到什么重要线索。
据这两人交代,一起来盗尸的几人都是平日里惯常于偷鸡摸狗之事,之所以要来乱葬岗寻离宁的尸体。是因为听了坊间的传言,说是这个叛贼首领的尸身上有一个龙形胎记,并且有人愿出高价收购那块带有胎记的人皮,所以他们是来扒人皮的。
至于是什么人要收购,为何收购,全然解释不清,就是在民间以讹传讹地大伙都知道这事。
于是他们几个胆子大的混混就合谋了此事,想趁着那尸身还没有腐烂,准备把那块人皮剜下来用防腐草的汁水泡上,然后再去找买家卖个大价钱。
严浔听了肖羽的汇报,心中疑窦顿生,虽然从表面上看,此事像是几个民间混混的无心之举,但也有可能是什么幕后黑手的投石问路也未可知。
耽误之急,先将这些疑虑暂放一边,他有一件事情必须马上去办,今天一定要见到骆菲菲,于是便带着柱子等人连夜赶去了卓府。
离宁自进了严枫的躯壳后,日日如履薄冰,好在有亲妈卢芸助力,暗中点拨,大体上摸清了严枫周遭的人和事,加之非常善于伪装,装出一副因被刺客袭击而受到惊吓后的神思混乱状,在那副躯壳的掩护下,竟也蒙混得如鱼得水,未有引起太多怀疑。
这个假皇世子一边授意卢芸伺机盗尸,一边派人暗中关注乱葬岗动向,明面上是为了探查叛军余孽,实则是为了掩护卢芸的盗尸行动。
那所谓龙形胎记的传言是离宁伙同卢芸着人放出去的,因预想到可能会有什么不确定因素,便没有冒然行动,而是设计引诱了几个街头混混去投石问路,果然引出了严浔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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