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压低了不少,但语气里的急切却没有丝毫减少。
杭拾甫蓦地抬头,消瘦的眉眼一利,语气笃定地说:“庙再小,也要装下她!”
陆旷之一愣,他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杭大人,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
最后两个字,陆旷之愣是没敢说出来。
杭拾甫却没了那么多避讳,他直言道:“陆大人,你我虽身在这小小的应城,但经此一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天下早晚都得分崩离析。
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乱民作乱,区区几万人马,朝廷都望而生畏,装聋作哑眼看着城一座一座的丢,叛军一步步往京都打去。
若是他日轮到真正手握大权,兵马雄厚的诸侯反了,又当如何?”
陆旷之听闻此话,瞬间哑然。
杭拾甫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长叹一声:“旷之,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有些话我也不瞒你。
在乱世之下,真正能安身立命的只有强大,现在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我是应城的父母官,走到这一步,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天下谁来坐我也不在乎。
只要他能保我应城平安,我就认他为主,认他当应城的主。”
陆旷之怔怔地看着杭拾甫亮得吓人的眼睛。
回想起这段时日,他们日日在煎熬中过日子,陆旷之最终颓然,他说:“你说的对,我们当初寒窗十年,不就是想当为民请命的好官吗?
应城之急,我们向朝廷发了整整三十四封求救信,到现在也无半分回应。
应城险些被屠城,百姓们都被逼得上了战场。
既然天下早晚都要乱,那我们……”
杭拾甫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得看这位姑娘怎么想。
若是,她不愿,我们也无法勉强。”
说到最后杭拾甫的手掌悄然握紧。
应城示弱,将来只会被人吞并,而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所以只有这位姑娘留下是最好的。
陆旷之迟疑地点点头。
只要这位姑娘愿意,那他们就得彻底把自己绑死了她身上,这样应城才有活路!
屋内一静,对于阿青的事,已经有了定论。
现在该处理的是另一个问题了。
杭拾甫说:“现在城内粮食还是一个问题。”
沉yin片刻他道:“这样,你现在带人去叛军的营地看一看,将他们的粮食先全部运回城以解燃眉之急。”
陆旷之点头:“行,顺便把城外的战场打扫了。”
“可以,我看那叛军是被姑娘给杀怕了,你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收编回来。我们应城是时候要好好准备一支护城军了。”
“是。那杭大人,我就先去忙了,这位的事若是有结果了,便派人来告知一声。”
杭拾甫点点头。
陆旷之走后杭拾甫木木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
他不知道如今所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孤注一掷。
赌赢了,便可保得应城平安。
正当杭拾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阿青迈步走了进来。
杭拾甫一见她出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姑娘!”
阿青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半干的头发依旧散着,她懒洋洋地走到椅子上坐下,而后指了指杭拾甫,眉梢一扬道:“我见过你!”
杭拾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是在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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