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密谋
“你是说温挽替她弟弟进了顺天府大牢?”
容王府书房里,傲血蹲坐在椅子上,仰着头问站在书桌前的凌霜。
凌霜没理他,而是继续对在练字的容王说,“她还让我递话给王爷,说让您不要忘记三日后去提亲。”
元晦放下笔,沉yin道:“提亲?呵,她倒是心急。”
烛光下,容王破相的有半张脸掩在灰暗里,另半张让人见之忘俗的脸被烛光柔和了线条,使他看上去温和不少。
“爷,咱帮她吗?”傲血歪着脑袋问。
元晦瞥了他一眼。
“嘿嘿。”傲血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赶紧从椅子上下来,规整坐好说,“流亡那阵野惯了,老是忘记改过来。”
元晦收回目光,低头审视自己刚刚写的字,漫不经心地说:“先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能耐,实在不行再出手。”
纸上的字笔力刚劲,不够圆融,他心下不满,抓起来揉成一团扔了,又铺上一张纸继续练。
“欸扔了干啥,你的字现在在外边卖多贵自己不知道吗?”傲血扑过去把字捡起来,塞进袖袋里,“我帮你处理,顺便改善改善生活。”
凌霜掐住他的手,轻轻一翻,便将那幅字挟了出来,放烛火上烧了。
傲血这下没敢再贫,王爷把字扔了就是毁掉的意思,他不该去捡。怕王爷记仇,傲血赶紧扒拉最近的苦劳,说:“爷,城南的那片树林我连地皮都掀起来了,愣是没找着,会不会被人拿走了。”
元晦笔一顿,纸上立即多了一个大大的墨点,这张字又毁了。
“继续找。”他放下笔,淡淡地说。
傲血不敢再多说话,诺诺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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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温父卧室的窗户被轻轻敲了三下。
温父打开窗户,本该在牢里的温挽轻巧翻进屋内。
“阿姐。”温不韫语带哽咽,扑过去把人抱住。
温挽笑着摸摸温不韫的脑袋,柔声说:“都是男子汉了,怎么还老哭鼻子。”
温母凑上来,急声问:“他们有没有动刑?有没有为难你?”
说完借着窗外不甚明晰的天光,对着人上上下下端详起来。
“没有,母亲莫要担心。”温挽拉住母亲的手,“女儿是药昏了守卫偷偷跑出来的,我有一些事想跟父亲证实一下。”后面这句她是对父亲说的。
“那快坐下说。”温父说。
温挽应声,拉着母亲坐下,问:“父亲记得祝小兰的香囊吗?上面绣了青色花瓣的泽兰。”
那个香囊确实算是祝小兰送她的。
当时她已经跟祝小兰解释了温不韫认错人,祝小兰再一看温不韫年纪不大且咬着别人说非礼,于她的名节无利,便主动将乌龙翻篇了。
温挽见她腰间香囊上的兰草特别,多问了一句,祝小兰以为她喜欢,便主动送给了她。
“泽兰?”温父低头沉yin片刻,“你的意思是那个姑娘是甘州盛泽县人士?”泽兰极娇贵,对气候水质要求极高,目前大梁境内只有甘州盛泽县外的天境山里有少量生长。
温挽点头,“她说自己是过来投奔亲戚的,父母兄弟都死在了水患里。当时我未详细追问,想来应该是流经盛泽县的沅江了,父亲可听说沅江决堤一事?”
温父回忆了一下,沅江的源头似乎在西北雪山之巅,若真要决堤那也只可能是冰雪融水带来的春汛,也就说决堤最晚是上个月的事。可他收到的奏报里,提到沅江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确实收到过有关沅江的奏报,入冬那阵,甘州递上来的奏报里说沅江有破溃之兆,想请款加固江堤,我批了。”温父说。
“那有没有可能有人瞒报决堤一事?盛泽三面环山,唯一没有山的南面是比县城城墙还要高的沅江江堤。若真有决堤水患一事,那情况跟池塘蓄水差不多,盛泽可能十不存一啊。”
温挽笃定,沅江决堤一事被人刻意隐瞒了。她曾跟着老师走过三川四海,几乎用脚丈量过大梁每一寸土地,所以熟悉某些特殊地形。
“砰!”温父大怒,拍桌而起,原地踱步怒道:“若当真如此,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可能瞒得住!”
话虽如此,但温承章心里清楚,水患之事许是真的,不然祝小兰行地千里投亲,为何一入城便无故惨死。
“他们?杨家?”
“对,工部尚书姚巳阡,都水清吏司郎中杨惟,甘州知州杨乾元一系……总之都是杨家人。”温父怒气未消。
“父亲坐下说吧,”见父亲身形摇摇欲坠,温挽将人扶去桌边坐下,说:“女儿有一个很不好的猜想,倘若杨家因为避责而瞒报盛泽水患,必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着从盛泽出来的人,比如祝小兰。很有可能她一进城就被人盯住了,碰见阿韫应该只是凑巧,他们将人杀害后顺手嫁祸给咱们,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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