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晦稳的很,淡淡瞥了一眼顾是非后,转头问温挽说:“因为杨怡什么?”
“我下午狠狠坠了她的面子,估计是气不过吧。”温挽回忆了一下说。
顾是非瞪大了眼睛,这人不是才回京城没几天吗?怎么又是杀人又是得罪人的,简直不得了。
话说温挽在京兆尹杀人的事被宋湍合对外瞒的死死的,只有少数杨家人知道,估计是怕这事漏出来,温挽再拿盛泽做文章。那祝小兰之死,也以无故自戕结了案。顾是非身处三司,有自己的人脉,旁人不知晓的事,不代表他不知道。
“杨怡此人最是记仇,年前坊间有些关于她的不好的传闻,她仗着家里的势,把那些嚼舌根的人一个不落全狠狠治了一遍。”顾是非说,那些传闻无非是杨怡攀高踩低之类的话。
温挽这人不爱八卦,没有深问下去。
离天亮还有一阵,元晦看看天色,对温挽说:“你身上还有伤,去休息吧。”他果然知道温挽手臂受伤。
温挽没想到他居然还记着这茬,略微有些意外,心中暖暖的。
“这里没睡的只有她一个人吗?”旁边的顾是非脸色Yin沉地问。
元晦紧了紧披风,装作没听见。
“凌霜,带顾大人去客房休息。”温挽浅笑一下,嘱咐道,“你也去睡一下。”
凌霜扭扭僵硬的脖子,也不招呼顾是非,自顾自走了。顾是非连忙站起来追上去,他这人脑子好使功夫一般,走个路都能平地摔,就这两步让他跑的跌跌撞撞的。
元晦收回目光,将杯子里凉透的茶水泼掉,慢条斯理地又续了一杯。
温挽欣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声音懒散地问:“王爷不跟着去休息?”
元晦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说:“突然觉得Jing神很好,睡不着。”
月色淡了些,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明暗的界线不是很清晰。
两人安静了一会,温挽突然说:“还没好好谢过王爷。”
元晦的茶早已喝完,空杯中半滴水也不剩,“客气,本王说过会护着温家”顿了顿,他又问道:“关于婚事,你怎么看?”
他自始至终没有问过温挽自己的想法,虽说是权宜之计,但终归关系终身大事。
温挽忽地笑了,“我跟王爷天作之合,不是吗?”
元晦目光微闪。
不管是失势前的太子跟丞相嫡女,还是失势后的容王跟无权无势的民女温挽,确实都是再合适不过的。
“我是问你自己的意思?”元晦单手撑在桌子上,俯身问她。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温挽收敛了笑意,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元晦,说:“王爷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元晦哂笑一声,“想问句姑娘的真心话,可真难。”
“是王爷太心急了。”温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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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了觉少,况且温母还惦记着要给女儿做早饭,所以天将将亮便把温父也叫了起来,打算一起去早市转转。
两人走到前厅,远远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无定河最稀奇的是岸边寸草不生,河水却常年不断……”
温父听了一耳朵,觉着这声音略耳熟。他看了温母一眼,见她也侧着耳朵听的很认真。
“鱼是有的,还不少,朝廷粮饷不够的时候,我没少带人下水摸鱼。”
“容王!”俩人都听出来了,这……虽说议了亲,那也没有私下见面的道理,这俩孩子!
想到这儿,温父气哼哼地想冲出去阻止二人说笑,不想被温母一把拦下,她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咱们女儿心悦人家。”
“那也不成,”温父皱眉,同样压低声音回她,“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传出去有损挽挽清誉。”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总之,不准管。”温母转身,拉着温父的胳膊想把人拉走。
温父被她拉得一阵踉跄,“行行,随他们去,你放手……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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