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潇弟伤了小腿,需要马上医治!”
唐桁停在郑伯焉跟前,跳下马来,将裴云潇背在身上。
几十个学子一齐围将过来,连连关切。
“好,好!快去请郎中!”郑伯焉惊魂未定地让路,后背的虚汗还在不停地直冒。
多亏了唐桁!若不是他,裴云潇不死也伤。到那时,激怒了京城裴氏和皇帝,他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梁泽!”郑伯焉黑沉着脸,双目冒着灼灼怒火。
已经被吓傻的梁泽,头发凌乱,在脑边垂下,一身瘫软地被同学扶下马来,瘫坐在郑伯焉面前的地上。
那支箭,只肖再低一寸,此刻被钉死在地上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将他绑了,交到府衙去!”郑伯焉毫不留情。
“院首!”王奂立刻站出来阻拦:“射御比赛,刀剑无眼,难免有所误判。梁泽并非故意,贸然交官,太严重了吧?”
“误判?”郑伯焉不可置信地盯着王奂:“那箭冲着的是谁,你不知吗?”
王奂面不改色:“院首,我还是那句话,射御比赛,刀剑无眼,受伤在所难免。何况裴云潇无事,若是交了官,对书院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你!”郑伯焉气极。
“慕声兄。”宋珏见状,走上前来拉住郑伯焉的袍袖,凑近耳边道:“此时万不可冲动行事。这件事可辩驳的地方太多了,有梁家在,即便送官,最终也只能以意外了事。”
“慕声兄,为了书院,为了你心中最想要的‘有教无类’,不要……”
郑伯焉双眼蓦地闭上,旋即睁开,犀利而冰寒的眼神射向王奂,胸腔起起伏伏,终于:“把梁泽关进三圣堂,面壁思过!”
寝房。
裴云潇半靠在床上,露出小腿,咬紧后槽牙,不让自己痛叫出声。
“没有大事,只是被马踢中腿骨,骨折了。”郎中细细查看一番,下了结论。
“骨折了还叫没有大碍?先生没看她疼地受不了了吗!”韩少祯顶着还有些淤青的脸,在一旁抗议。
“能在马蹄之下捡回一条命,还只伤了小腿,已经算是大难不死了!”那郎中就是之前为韩少祯医治的郎中,因此也不与他客气:“这种伤,打上板子,喝些药,卧床静养就能好了。”
“多谢先生。”秦东襄拿出一锭银子递出去,将郎中引到一旁:“请先生开药吧。”
裴云潇看着围在窗前,一张张忧心的面孔,心里划过几分暖意:“诸位学兄不必担忧,我没事。”
“兄长,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裴云潇又抬头看向身旁的唐桁。
“你我早已交托生死,还用言谢吗?”
唐桁尚还心魂不定,若不是裴云潇只是伤了腿,今日梁泽不死,他绝不罢休!
待郎中替裴云潇打好板子,又服了药,屋中便只剩下了裴云潇和唐桁、韩少祯等人。
“听说郑院首想将梁泽送官,被王先生拦住了,这才关进了祠堂。”谢英带来消息。
“若不是子宽最后那一箭,割断了梁泽的头发,我真不能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韩少祯气得满脸通红。
“现在基本能确定之前容庆挨打之事并非梁泽所为了。”沈思齐却极为清醒:“梁泽那一箭,本是冲着子宽去的。马场上箭支无眼,理由都是现成的。”
“梁泽做事如此狠绝,连人命都如此轻贱,如果是他指使梁淇报复逸飞,为何不干脆杀人?反倒大天白日的打一顿,还把人扔在南城门?”
“许是梁泽忌惮逸飞的身份?”秦东襄道。
“今日梁泽杀子宽,就不忌惮逸飞了吗?真让他成功,逸飞还能放过他?”沈思齐反问:“梁泽不够聪明,冲动起来也不管不顾,反倒是梁淇,那般行事却颇有点做戏的意味。”
裴云潇认同沈思齐的分析:“如今别人在暗,我们在明。事情已经闹大了,他们以后应该还有动作。”
“小七啊,我看你还是让锦年他们到书院里来吧,省得再出什么事。”韩少祯提议道。
“书院总是安全些的,何况还有兄长。”裴云潇拒绝:“倒是五哥如今住在小宅,应当加强防卫。我想,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的。”
“这……说的也是。”韩少祯点点头。
“怎么,容庆还不回书院住吗?”秦东襄不解。
“我啊……”韩少祯嘿嘿一笑:“我在小宅住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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